林听推开棋奁,拿果脯吃:“不来了,我连输好几局了。”

她跟陶朱下棋,陶朱连输,她跟段翎下棋,她连输。林听算是知道陶朱不爱跟她下棋的原因是什么了,总是输就不想玩了。

窗外的淅沥雨声没停过,段翎微微低着眉眼,抬起双手收好棋盘和棋奁:“那就不来了。”

她递一块果脯到他嘴边。

段翎吃了下去。

就在这时,林听隐约听见敲门声,但不太确定,因为外面还下着雨:“好像有人来了。”

段翎早就听到敲门声了,只是见她没听到便没有理会。他起身朝房外走:“我出去看看。”

林听忙不迭吃掉手上的果脯,跟上去:“我陪你去。”

段翎婉拒:“不用。”

她拉住段翎不放,目光灼灼地看他:“我记得院门也上锁了,你撑伞开锁不便,容易被雨淋到,我去给你撑伞,如何?”

段翎听了,注视着她。

林听分明知道他让仆从离开院子,不让她出门见任何人、接触任何人,是要将她困住,可林听却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似的。

其实段翎一开始设想过林听被困住后会有什么反应,愤怒、厌恶等等,不曾想她会待他如初。

她到底是还在演戏骗他放松警惕,还是真心喜欢他呢。

段翎终究是答应了。

林听喜上眉梢,立刻去拿伞,脚步轻快地随他出去开院门。

院门一开,他们先看到的是夏子默。他手持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立在外面,穿得人模狗样的,用来敲门的手还高高抬着。

林听本以为是段馨宁又来了,见是夏子默,迅速收好笑容。

她刚收好笑容,就见段馨宁扶着腰从夏子默身后走出来,而芷兰站在段馨宁的旁边撑伞。

“二哥,乐允。”段馨宁时隔多日才见到林听,险些喜极而泣,她生怕是自己不小心对林听说错什么话,惹对方生气了,所以林听这些天找借口不肯出门见她。

林听上前一步,转而想起她是和段翎共撑一伞的,雨会淋到他,于是退了回去:“令韫。”

段馨宁上前几步:“乐允,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林听哭笑不得:“你少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我怎么可能不想再见到你。”即使她对段馨宁有点恨铁不成钢,但远远不到绝交。

如果林听真想跟段馨宁绝交,之前就不会经常去看她,担心她心情不好,也不会给她买孕妇喜欢吃的酸果子和安胎药了。

提起此事,段馨宁看了眼段翎,忐忑道:“我这几天过来找你,二哥不是说你歇下了,就是说你有事要办,没法出来见我,让我安心养胎,过一段日子再来。”

林听:“……”

她不可能跟他们说自己被困在院子里,想出也出不来:“你二哥没骗你,我也不是故意找借口不见你,这几天确实有事要办。”

不过“有事要办”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了,她在京城有家段馨宁也知道的布庄,能说要办生意上的事,在安城就不行了。林听又不是段翎,他来安城是为了办差。

尽管如此,段馨宁也没怀疑,很信任她:“是我多心了。”

夏子默倒是听出了些端倪,可并未说出来,等她们说完才开口:“段二公子,林七姑娘。”

段馨宁这才记起他们来的目的:“乐允,子默有事找你。”

林听没忘段翎怀疑她想给今安在或夏子默下合欢药,态度疏离道:“夏世子找我何事?”

段翎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神色自若,握过她手中伞。

不知为何,夏子默总感觉凉飕飕的:“今公子托我来问你,五日后可否见面。见面的时辰和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