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么?”

李惊秋打着偷懒的小算盘:“可以,得干点活而已。还有,不能让我阿爹阿娘和你父母知道这件事,这是我们的秘密。”

应知何朝她鞠一躬,由衷道:“惊秋姐,真的很谢谢你。”

李惊秋还没受过人这么大的礼,颇为无所适从,最终故作大方地挥一挥手:“客气什么,谁让我们是邻里呢。晚上记得来,若被发现了就说过来买东西。”

就这样,应知何喊了她两年“惊秋姐”,在她家铺子借光看书看了两年。又因为他的脑子灵光,反应快,所以从未被人发现过。

后来,李惊秋父亲于机缘巧合之下赚了大钱,从一个小商人变一个富商,随后他当即搬离此处,她和应知何从此没再见过面了。

但她长大后听到过一些应知何当官的事迹,都是好方面的。

应知何确实如他说的那般为百姓办事,不过李惊秋那年已经和林三爷成婚,没打算去找他这朋友叙叙旧,怕被人说趋炎附势,他们都是对方人生中的过客罢了。

李惊秋在信上说完她和应知何的往事,写了几页纸骂林听。

骂林听没跟她这个母亲说和段翎去安城的事,李惊秋还是在林听走后,从冯夫人口中得知的。

李惊秋长篇大论骂到最后,让林听赶紧从安城滚回京城,还不忘让她代自己向段翎问好。

林听一目十行看完。

她把所有信纸塞到段翎手上:“我阿娘认识应知何。”当初京城有瘟疫,踏雪泥派人监视她们,不是要害她们,是怕她们染病?

如此看来,踏雪泥就是应知何了。踏雪泥会这么在意她的婚姻大事,也是因为认识她母亲?

可他们仅仅是认识的关系,他用不着做到这个地步吧。

林听纳闷。

段翎看信的速度比她快,翻到最后一页:“你想怎么办?”

她摊了摊手:“认识他的是我阿娘,不是我,我和他之间又没有任何关系,不用做什么。”

林听想知道踏雪泥为什么要派人监视她们和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应知何,完全是出于担心他会伤害她阿娘,没有别的心思。

如今敢肯定踏雪泥不会去伤害李惊秋,林听就放心了。

段翎不急不缓处理掉李惊秋寄来的这封信,回到去官衙这件事上:“走吧,我们去官衙。”

林听坚持:“我今天就是想在宅子里睡,不想去官衙睡。”

他也不勉强:“好,那我让锦衣卫去官衙取今天要批阅的文书,留在宅子里办差。”事到如今,锦衣卫仍然不直接参与进安城的战事之中,他们公务如常。

林听被段翎打败了:“我忽然又不想睡觉了,我和你去官衙吧,将文书搬来搬去的太麻烦了。”

这就是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听去到官衙,照旧是吃吃喝喝,今天还在罗汉榻的案几上练字,作几幅画,尽量表现得自然点,不让段翎发现她有异常之举。

她对着周围事物画画,画着画着,视线转向不远处的段翎。

画美的事物或人会让心情也变得愉悦的,于是林听拿开之前画的几幅画,抽了新画纸画段翎。

林听画好这幅,随手放案几上晾干,然后坐在椅子发呆。她现在发呆还想能想什么?想任务。完成任务的步骤有二,一是先买合欢药回来,二是对夏子默下药。

还得亲自去买合欢药,亲自对夏子默下药,不能假手于人。

一般来说,寻常药铺有合欢药买,但在段翎眼皮子底下,她怎么进药铺问老板要合欢药?这个任务是要在瞒着众人的前提下完成的,包括买合欢药的剧情。

林听绞尽脑汁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