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倒地时看到腰间的香囊松开,滚到青石板,沾上灰尘。
然后……她就没意识了。
再次醒来,林听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营帐,她抬手揉了揉还疼着的后颈,暗骂几声打晕自己的人,紧接着坐起来观察四周。
营帐里面只有一张可收起来的木床和一套桌椅,没别的了。林听走到桌子前,倒茶水喝。
抓她来此的人要是想杀她,早杀了,犯不着在茶水里下毒。
林听喝完茶水,望向明显有人守着的营帐帘门,没轻举妄动,又回去坐了下来,开始思考是谁抓她的,是昨天才见过的踏雪泥?可她怎么感觉不是他做的。
林听又观察了一遍营帐。
营帐有点透光,可以确定此刻是白天,而林听肚子不是特别的饿,证明她只是晕了一晚上,也只是被抓走了一晚上,时间不长。
也不知道段翎有没有发现她被人抓走了,不会那么巧,他忙到一整晚都没时间回宅子吧。
算了,自救最靠谱。
林听正想走到营帐帘门偷看外面的情况,有人过来了,她匆匆躺回床榻,拉过被褥装睡。
帘门被人撩开,阳光洒进来,一道颀长身影落到地上。
她竖起耳朵听动静。
只听朝床榻走来的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吵醒她一样。
林听压着呼吸,闭目不动,感受到对方站在榻边看自己,看了大约半刻钟也没离开,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这是个男子。
他忽然抬了抬手,林听也感受到了,担心对方改变主意要杀自己,不再装睡,当即睁眼。
万万没想到撞入她眼底的会是谢清鹤那一张清俊的脸。
林听难以相信地看着他:“谢五公子?昨夜是你派人去抓我的?”难怪关她的地方不是房屋,而是营帐,这是叛军扎营的地方?
谢清鹤收回伸到半空的手,充满歉意唤道:“林七姑娘。”
林听翻身下床,没理乱了的头发:“昨夜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抓我的?”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不是。”
林听满腹狐疑,还没相信谢清鹤说的话:“那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难不成是你救了我?”
他沉默片刻道:“抓你的人是我手底下的一位将军。”
林听不明所以:“他抓我作甚?”她又没特殊身份,总不能是为了威胁段翎吧。他虽是锦衣卫,但来安城仅仅是打探消息,回禀嘉德帝,并不能直接干涉战事。
谢清鹤难以启齿:“他想劝今公子以前朝皇子的身份和我一起造反,但今公子不肯答应。”
这确实很符合今安在的性子,她不觉得奇怪,接着听下去。
谢清鹤低下眼:“他无意间听到我和夏世子提起你,得知你与今公子相识,还误会了你们的关系,想利用你来逼今公子造反。”
原来是因为今安在,林听能理解造反的人要是拥有一个好名义,会更顺利,可理解不代表支持:“你不是答应过我,说不会逼今安在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他抬起眼:“我说到做到,当然不会逼今公子造反。”
林听捋了下思路:“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手底下那位将军瞒着你,昨晚潜入城里把我抓来了。在此之前,你和夏世子并不知情。”
夏子默都通敌叛国了,叛军必定对安城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们能在夜里潜入安城,不惊动城里的人,把她抓走,再离开。
谢清鹤:“对。”
林听往外走:“好,我信你不知情,我可以走了么?”
“暂时还不行。”
她刚消下去的疑心又起来了:“什么叫暂时还不行?”
他很不好意思:“林七姑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