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
最终只会苦了她。
林听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暗示一下这个厂督,无论他们在朝堂上有什么分歧,有什么利益冲突,段翎是不可能会为她让步的。
但不等林听出言暗示,踏雪泥就先说话了。他直视着她,表情阴沉沉,瞧着就不好相处,很冒昧地问:“你确定要和段翎成婚?”
“厂督此言何意?”
踏雪泥拂了拂袖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挪开眼:“咱家是好心提醒你,段翎风光不了多久了,你和他成婚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的,说不准还会被他牵连。”
他嗓音虽没寻常太监尖细,但听着还是有些怪。
林听自然不信段翎的政敌会对她有好心,进退有度道:“我还是听不懂厂督您的意思。”
踏雪泥脸色更阴沉了:“你找个机会把婚给退了吧。”
这个人也太奇怪了,他们在此之前只见过一面,怎么一上来就劝她和段翎解除婚约?尽管林听也很想这样做,但并不意味着她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当枪使。
她皮笑肉不笑,八面玲珑道:“厂督莫要开我的玩笑了。”
踏雪泥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忍住了,泄气般地踹一脚门槛,挥袖走出成衣铺。守在外面的小太监见他出来,迎上去。
小太监小声问道:“段指挥佥事对厂督这么不留情面,你可要奴找人把林七姑娘抓了?”
踏雪泥使劲地扇了他一巴掌:“不准动她一根头发。”
小太监捂着脸,忙应是。
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了几眼他们,踏雪泥今天穿的是常服,神情虽阴郁,可面容还算不错,只要不开口,露出那把嗓子,旁人一般很难发现他是没了根的太监。
踏雪泥阴恻恻地瞪了下那些看着他们的行人:“看什么看?”他低声骂几句,上马车走了。
还在成衣铺里的林听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只看到踏雪泥出门后扇了小太监一巴掌,觉得莫名其妙,没再想,继续看摸裙子布料。
*
接下来的几天,林听没能见到段翎,根本找不到机会打消他想与她成婚的念头,只能干着急,掰手指头数越来越近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