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药粉洒到伤口是最疼的那一刻,段翎却眉眼也不动,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听怀疑段翎疼到麻木了,不然不会没反应的,又拿出帕子包住他的伤口,没敢绑太紧,怕弄出血,更怕自己一用力就弄废了他的手,变成好心办坏事。

包扎的时候,林听动一下就问段翎疼不疼:“疼不?”

段翎:“不疼。”

“不疼?”她表示怀疑。

他反问:“无论疼不疼,你都要接着包扎不是?”

林听:“话虽如此,你要是感到疼,就跟我说,我可以轻点包扎,那你就不用那么疼了。”

他没再说话。

给段翎包扎好伤口,林听轻轻将他的手挪回去。

段翎道了声谢,望着眼前的火堆,没看她:“林七姑娘是如何发现我被梁王的人抓走的。”

林听往火堆里添了一些干木:“路过看到的。”

“路过?”

林听不可能让段翎知道她经常打听他的行踪:“今天天气不错,我便想出城踏青。好巧不巧,半路竟看到你被人劫走。”

她编造了一番说辞:“于是我就让陶朱和车夫回城报官,自己跟上来,给他们留记号。”

段翎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胆子大,敢孤身一人跟上来。”

冷风沿着洞口进来,林听凑近火堆取暖:“你是令韫的二哥,你出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正在燃烧的树木时不时“啪啪啪”响,段翎垂眸看窜起来的火苗:“可你不是已经派人回城报官了?何必再冒险跟上来。”

“北镇抚司行动再快也需要时间,难保你不会在此期间被杀,跟上去还能随机应变,况且我心中有数,凡事以自己性命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