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果果还是没能跟着你成长,小孩子心性,”林跃卿端了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杯放下声音轻响,“她守不来寂寞,涵养也不够好,没什么大的向往,她接受不了你一年忙到头,隔三差五见不到人,她觉得自己过的太苦,就不干了。”林跃卿笑了一下,“小丫头没吃过苦头,跟我哭,说她感冒你不在,发烧生病你也不在,生日你不在,逢年过节也不在,我说这些不都是小事,小丫头反驳,说这就是生活。”

“说起来,我这个做爸爸的也惭愧,从小对她的关爱也是有欠缺的,以为给她买最贵的玩具,给她花不完的钱就是爱了,她需要陪伴,我却是从来都没有做到过。”

“丫头说的没错,这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看起来不起眼,堆起来就是生活了,一辈子也就是被这些不起眼的一天天堆起来就过完了。”

林跃卿说了直说,却始终没能直说。这是老一辈人的习惯,傅荀长年同这辈人打交道,这是他最先感受到的。相同的事件,相同的结果,他们会委婉的达成,而委婉背后也是分毫不退的残酷。

林跃卿兜兜转转让傅荀彻底明白了林恩筱必要离婚的理由。

原来对她好并不是送她最贵的礼物,更不是和她亲近。而她也不需要他的礼物,也不爱她的亲近。

“你对她好点儿。”沈瑾那双眼睛出现在脑际。

“你放了我。”小丫头哀求的看着他,像看一个可怖的仇人。

他哪里有空逛商场,明仁广场有顶奢入驻,报上来的资料里,看到不错的东西,便加入采购部采购项目中,他以为这便是对她好。

在他看来,连工作之中也没将她忘记,就是好。

林跃卿拿着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离开,留下了那幅价值不菲的画以及一张支票。

林跃卿生日,沈瑾生日,林老太爷、林老太生日,林家家宴,傅荀没少让林恩筱往家拿东西,这些东西是代替他不能到场的开脱礼。

林跃卿说林恩筱上学他不干涉她选择专业,毕业也没让她进公司。他说前人的苦,便是为了后人的福。她既生作女儿,不需要承担家族重担,便是生来享福的,他们林家好歹也要有个彻彻底底享福的人,这个人便是他们全家人的宝贝果果,就是要她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不计后果,只要她愿意就好。

现在他对她不好了,小丫头不愿意了,他傅荀必须放手,无商量的余地!

林跃卿一行离开,陈望独自回到办公室,傅荀自己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

陈望见他身边的茶几上有份资料,便走过去,资料封面几个大字:离婚协议。翻开,两个人的名字手印俱全,铁证如山!

陈望心里凉了一大截。

所以誉峰集团一开始便没太想要与他们有太多牵扯,更未打算依仗明仁,即使如今的明仁已经远超过了他们所能企及的高度,也是所有企业、单位争相合作的对象。

人家后路留的足足的,人家不需要便无所顾忌,也就走的干干脆脆。

他略看了眼协议内容,干脆又决绝,什么都不要,什么牵扯也没留。

陈望抬眼看窗外的晴空万里。

所以,有时候门当户对也不全是好事呢。

*

昨日晴空万里,今日阴云密布,下车前傅荀看了眼天空,觉得应景的可笑。

民政局停车场很宽,他独自下车,老何站在车边,“我能一起吗?”

傅荀回头,衬衫依旧整洁,是个相貌英俊的男人,只是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十分的不好。“一起干什么,你也离婚?”

老何皱眉,苦着一张刚直的脸。他只是看他这些天精神状态太差,还听陈望说那天在家里晕倒过。傅荀走远,形只影单,老何叹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