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丝极深的阴骘,那眼神很可怕,极具侵略性,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像漆黑的潮水在眼底剧烈翻涌,但他们掩饰得很好,强烈的情绪短暂在眼底浮现,很快又隐没下去。
两只妖沉默片刻,忽然小心翼翼地靠近。
“我疼,我好疼。”棘重新脱下衣服,给张锐看他胸口前狰狞的抓痕:“我不敢和哥哥说,我知道自己是怪物,大家都不喜欢怪物。”
张锐眼睛发酸,眼泪越流越多:“你不是怪物。”
他伸手,小心翼翼抚上棘胸口的抓痕,棘的身体猛然一颤,却没躲开。
手指的触感是温暖的,仿佛透着一股细微的电流,从伤口处传递到皮肤,一路窜进心脏。心口太痛了,但是又透着一股特别奇怪的感受,酥酥麻麻,像一种被点燃的扭曲的快意。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棘想躲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近了过去。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但他喜欢这种触碰。
他盯着张锐,轻声说:“哥哥,再摸一摸……”
荆脑袋凑了过来,他脸上一副特别委屈的模样:“我也疼。”他把自己金色的脑袋凑过去,贴着张锐的膝盖撒娇:“帮我摸一摸,吹一吹吧,我也疼。”
胸口的伤痕实在太狰狞了,第一次触碰是张锐没有忍住,但意识回笼后张锐其实很担心自己随便伸手去触碰只会让荆和棘更痛,所以他犹豫了一会,把眼泪擦干净,重新做出镇定的模样来,说:“我给你吹一吹吧,吹一吹就没那么痛了。”
双生子盯着他。
张锐轻轻对着荆和棘的胸口吹气。
“呼呼”的几声。
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荆和棘呼吸紊乱了几分,全身都紧绷着。
荆和棘眯起眼睛,睫毛抖了抖,又睁开。紫色的眼睛看着张锐,出奇得亮。
荆的手指轻轻抬起,似乎想触碰张锐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看向张锐的眼神越发炽热而病态,兽一般深邃的眼神仿佛淬了毒,透着森然的占有欲。
棘的手摸了过去,落在张锐的脸上。
“痒痒的。”棘说。
他们低头在凝视着张锐。
张锐的眼睛特别黑,垂落的眼睫轻轻颤动,柔和得像是能融化一切。张锐像沉沉的一片海,没有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却能像深海一样沉默包容一切恶欲。
胸口的疼痛仿佛真的随着那温柔的吹拂被驱散了一些,可心底却升腾起一种陌生又炽热的情绪,像一簇燎原的火焰,迅速席卷全身。
也不怎么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春如意。
想起了春如意掰着张锐的脑袋,不顾张锐发红的眼眶,把他按住亲。张锐脸色潮红,呜咽着喘气。想起了春如意和张锐在交配,张锐被死死按在身下,动也不能动,被迫承受春如意膝盖的冲撞,扬起脑袋,全身在发抖的可怜模样。
脑子越想越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荆的呼吸猛地一滞,一把抓住了张锐的手,他看着张锐,喉结滚动了一下。
“别吹了。”
张锐愣住了,他眼睛里还有泪水,怔怔地问:“弄疼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