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之语气轻松,“想到你对我这张脸还算稍有动容,又急忙偏了偏身子。”
李玥妩却没有笑。
他三言两语就将这两月的经历说完了,可其中的凶险,又岂会是他说的这样轻易。
不说旁的,两浙这些年来来去去的官员不知几何,有多少没有同流合污,又有多少折在其中悄无声息。
裴泓之跟她说,自己不是君子。
可他若不是君子,又有谁能当得起?
似是看出了李玥妩的想法,裴泓之说起了旁的。
“我八岁头回下山,那时正值战乱,民不聊生。我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回去后,我就决定入仕了。”
鹿鸣书院大儒无数,他们谴责战乱,同情百姓,著书立说传达仁政思想,期望当权者能学以致用。可他看着昏君当道,贪官横行,百姓被鱼肉至死,圣贤书被踩在脚下,无人问津。
既无人问津,那他就做第一个。
可入了官场他才知道,奉天殿太高,处在其中是看不到民生疾苦的。
“李玥妩,我做官是为民。我和你,从来都不是对立的立场。”
李玥妩、李巧儿以及李家村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想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