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男人走后,他的客人没再多看他一眼,小景看着客人骤变的脸色,没胆子再缠上去,知道自己的好事是成不了了。片刻后,等到旖旎散尽,欲望凉透,悻悻的告退了。
冯川将地上那根沾血的皮带拾起,在上面因施力而断裂出的豁口上不住的抚摸。
二人初次时,似乎也有过这样一根沾着血的皮带,当时没再碰过一下,随着「尸体」一样的人,一起被扔了出去。
当时也没打算再多看程安一眼。然而离开时,还是在某种莫名的吸引下,向那处偏移了下视线黑色的床单上带着伤的人有种凌虐的美感。
现在想来却是另一种心情。
程安似乎总是会受伤,痛了不哭,挨打不哭,只会在受了他的欺负后,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然后就疼在了他的心上。
有了「软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冯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皮带抵在额间,轻蹭,眼眶微红,二层常年亮灯的屋子,长久的黑了下来。
记打
【戒了】
钟起承十年监牢,缺烟缺的紧。甫一出来难免贪吸了点,钟起行每次看到他嘴边冒烟,都会抢他嘴里的烟抽,导致这位当哥的,为了给弟弟树立榜样,只能跟个「地痞」一样以监管地标准的蹲姿,在会所的大门外「放风」。
他正快乐的吐着烟圈,不远处的路灯灯光下,有道走路姿势很有「丧尸」风格的人影,一步步的挪进了他的视线内。
钟起承默默的看着,隐约觉得这「丧尸」有点眼熟。毕竟他「与世隔绝」十年,能让他感觉眼熟的并不多。于是像个拦路打劫良家妇女的匪徒似的,好奇心很重的迎了过去。
人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接着走着脚下这条漫长得仿佛没尽头的路。
“天这么冷,脸哭花了该冻伤了。”钟起承很闲着没事的随着他走了两步,钟家的全部八卦基因全长他身上了,“怎么了小宝贝,跟大川闹别扭了?”
程安今晚被当了一晚上的空气,终于也轮到他来空气别人了。
钟起承只是出来抽烟的,没穿厚外套,见着程安衣衫单薄。于是递了根烟过去,为他送上一份「温暖」。
这次程安没再无视他,微微摇了摇头,“戒了。”
在风浪中游走过的钟起承,仿佛大彻大悟的自语了一句,“人活这一辈子,有些乐事能享则享,错过今时,未必有来日。”
「及时行乐」意在适度的享受当前,而不在挥霍放纵,程安很好的做到了后面这一点,提前预支了来日的「乐」,合该他不快乐。
“因为什么吵架啊?”这「闲事精」又来了。
满溢的倾诉欲堵在喉间,也不在乎跟谁说了,“我没听他的话,惹他生气了。”
钟起承过往没做过几桩善事,却是个胸怀侠义,乐于助人的主,以调节邻里矛盾的居委会大妈的语气,一边吞云吐雾的说道:
“那少爷就那脾气,自幼被人当祖宗供起来长大的,跋扈惯了,说一不二,但家教甚严,性格被树的很正,心思通透,明事理,你稍微顺着他点,不会轻易跟你动气的。”
程安听进去了,于是更加难过了。
“他真的生气了。”
钟起承严肃的啧声,“那完了,冯川特记仇,我十来年前得罪过他,现在还被记恨着呢。”
程安脚步顿了一下,头压的更低了。
“逗你的,怎么又哭上了,别被大川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真找我麻烦。”
这话由钟起承说出来,程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好歹没再在「情敌」面前接着丢人。
钟起承想拍拍程安的肩,没想到这没用什么力度的一巴掌,差点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