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那是位极为英俊的男人,从相貌到气质都有种外放的凌厉。他的穿着并不十分正式,熨帖的衬衣却直系到了最上端的扣子,多了几分与形象不符的刻板。若程安给人印象是不近人情,这男人便是敬而远之。

气场上的压制本不至于令程安有这样的应激反应。

男人只是来洗手的。他将手上那枚看不出质地的戒指褪下,放置一旁。

就着水流冲洗着手掌与指缝处的关节。从口袋中拿出张干净的帕子,擦拭完毕后,将戒指戴了回去。

程安在两个洗手池中间的位置,与来人相距并不远。中止的呼吸恢复那刻,他闻到了刚才差点撞上时,男人身上的味道如同浸湿的檀木放入香炉内烘出的一线冷香,肃穆的香火气息。

那日的梦魇便是这个味道。甚至在他反复洗过澡之后依旧阴魂不散。

冯川感受到注视,从镜中与程安对上了视线。平静的两个人,波澜不惊的两双眼。

程安戴着名为醉酒的面具,“是你?”

眨眼时,在他眼皮上跳动的朱红色小痣加深了冯川对他的印象是那个进入时,里面很热的人。

脱光衣服趴在床上时,后腰上有对不甚明显的腰窝,身躯被弯折的时候才会显露。

穿戴整齐的「尸体」令冯川回忆不起更多细节,看着对方故作镇静的脸,起了将他衣服一层层扒开深究的兴趣。

冯川走近他,拿着帕子替程安擦了擦脸上的水,动作自然,仿佛二人是相识已久的狎昵关系。

这算是对于他疑问的回答了。

程安身子软的像被酒泡过的面条,索性倚着镜子坐在了洗手台上,微扬着头看向对方。

身穿的侍者西服不平整,头发是乱的,衣领上蹭着口红印记,程安形容狼狈,悬空的小腿却状似悠闲的摇摆了两下。最初的惊惧过后,尚未完全被酒气攻占的大脑,起了别的念头。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侍者语含深意的说。

对方肯停下来跟他浪费一些时间,这是一个预兆。

程安在等一个邀请,甚至准备好了讨价还价的说辞。可带着酒气的念头往往是不理智的。他梦魇的具现化,看起来也并不好说话。

冯川将脏污了酒渍的手帕递向一旁,保镖向前几步恭敬接过,继续保持着无存在感的距离。

“这要看你能提供什么服务。”男人笑的温雅,不露犬齿。

程安:“比如……上次那种?”

并非程安自甘轻贱,他只是缺钱且记吃不记打。

在程安初中早恋时,他母亲就开明且严苛的告诉过他,爱是一种积极的情绪,恋爱是美好的。

但更加亲密的关系却是禁忌,需要承担与负责。这种针对女性的尊重教育无疑是成功的,程安混到如今这种地步,面对女人也是卖笑不卖身,而同性间没有这样的顾忌。

尽管过程不美好,上次确实是他赚了,赌徒只会记得甜头。

“在不会半路醒来的前提下,我不介意被多下点药,毕竟你也不喜欢我乱动。”

他的脑子虽然暂时离家出走,却还没无羞耻到可以清醒的躺在男人身下承受的地步。

冯川微微摇头。

一样的游戏没必要与同一个人玩两次。何况「猎物」半路惊醒,发现自己要被啃食掉却又无力反抗时的绝望恐慌,也是「捕食」乐趣的一部分。

程安「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那算了。”从台子上跳下来,起身便要离开。

候在一旁的保镖窥了一眼冯川的脸色,将程安拦了下来。

“话才说到一半,谁准你走的。”男人嗓音微沉,并无明显不悦,仿佛只是朋友间疏于客套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