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纸醉金迷,以黑红色为基调的前厅,几乎可以称得上安静。
坐在卡座上的两三人听到声音,看向他们,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打量。
余飞白:“你的偏好是什么?”
程安:“什么偏好?”
余飞白:“是支配还是臣服?”
程安发出单纯的声音:“啊?”
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点的男孩冲他笑笑,“你什么都不懂还敢来这里?”
程安不想直说是因为滥赌被催债,摸了摸鼻子,才道:“之前来过一次,因为缺钱。”
余飞白:“这里来钱是快。”
程安总觉得他这句话没说完。
两人向里面走着,在接近舞池区域附近时,人渐渐多了起来。暧昧灯光下,部分人戴着舞会的面具,穿着暴露的男女聚在一起说笑,全身包裹着黑色胶衣的女人,骑在跪着的男人身上,用鞭子抽着身下的人在过道上爬行,在场皆是见怪不怪。
舞池上陆续登场的男女,走秀似的,有的傲视全场神色睥睨,也有膝行上去,磕过头,又膝行下来的。
但无一例外,手腕上都戴着荧光腕带或用荧光笔在身上、脸上标着亮眼的记号。
“那是同我们一样的「客人」。红色代表主,黄色代表奴,左右代表性别取向,也可以多方兼顾,没硬性要求,你可以扮演任意的角色,会员会根据需求挑人带走。
但有一点,如果会员向你发出邀约,不能随便拒绝,至少要给出令他们满意的理由。否则……”
余飞白看着刚刚那个穿着胶衣的高傲女王被几只猥琐的手从高台边缘拉下,慢声补充,“会被视作违约,你签的那些合同将派上大用场。”
不是被称作客人就会有客人待遇,俱乐部并不完全为了盈利而设置,会员审核门槛高到了门框,除去不菲的入会费,会员每次出入低消也要五位数,这是一场「饕餮盛宴」怎么会免费让他们进来蹭吃蹭喝。
“你头一天来,可以先熟悉一下环境,到场都有记录的,之后就不能不带标签闲逛了。”
余飞白从兜里拿出黄绿色的荧光笔,在右手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星形,冲着程安俏皮的摇了摇。
他脱掉了风衣,上半身仅穿了一件渔网打底背心,肩骨瘦到凸起的后背上,有着数道刀割和烫伤留下的疤痕。
余飞白没去舞池,而是拉着程安去了一个靠近舞台的显眼位置坐了下来。
程安能感受到不少视线聚在了他们这里,被冒犯的感觉令他黑了脸色,瞪视回去后,那些放肆的目光才略微收敛了些。
余飞白却像是习惯了,撑着下巴左顾右盼,像个在等女朋友约会的青涩男孩。
余飞白眨眨眼,“你把钱都吓跑了。”
程安:“这里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以为呢?”余飞白道。
程安虽然没去过其他欢场,却也能感受到这里氛围不同寻常的压抑与古怪。而且并不能陪酒挣钱,令他觉得有点上当。
“合约上要求至少要陪会员外出五次,之后若有意向可以续约,不过一般人不会再续。”这里没有入职培训,规矩与潜规则都是口口相传的。
程安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报酬怎么算?”
余飞白嗤笑,摇了摇头:“这里不给报酬,能拿多少金额全凭会员心情,一般也有五六位数,玩的狠一些的给的更多,各取所需罢了。”
程安的视线在余飞白背后落了一眼,又快速收回。
两人一时无言。
有个妆容夸张的女人对程安抛了一记媚眼,确定余飞白与程安不是那种关系后,将余飞白招走了。
舞台上的表演似乎步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