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十八年没出过梅江的姑娘来讲,周素芹属于是在恐吓,江沁越想越害怕,抱着双腿呜呜大哭起来。

江澜真受不了这娘俩,她按住周素芹的手。

“妈,毛主席有句话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知青去哪插队都是国家安排好的,居委会属于基层,只负责执行,他们没有决定权的,你那么说也太小人之心了。”

“二澜,你不用在这说风凉话,等将来水妞长大了,居委会让她去南斯拉夫插队,我看你能不能舍得。到时候你但凡敢掉一个眼泪疙瘩,你看我怎么骂你!”

哈哈哈哈哈。

在这么伤感的围氛里,江澜本来不想笑的,但真的忍不住啊。

先不说上山下乡运动在79年就停止了,就算不停,那也不至于插到欧洲去啊。

“妈,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只是我国对于新一代青年的政策,又不是全世界的,去什么南斯拉夫啊,人家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插队。”

见她还在笑,江沁的心里就更难过了。

“我要走了,你高兴了是吧?同样都是当姐的,大姐还知道给我做件新衣服带走,而你却幸灾乐祸。亏了当初咱妈为了让你插队插得离家近点,成天求爷爷告奶奶的,还给人家送了两盒的午餐肉呢!”

江澜听完心里一沉,她一直以为周素芹对原主差点意思。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如对其他几个儿女好。

可现在一看,倒也未必。

“妈,三沁说的是真的么?你当年真的为我东奔西走了?”

“废特么话!要是没有老娘,你都去俄罗斯拣羊粑粑蛋了!去去去,别在这烦我,被你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今天没空给你们做饭了,你去赶紧带着水妞回家吧。”

周素芹一边默默地掉眼泪,一边往旅行包里面塞衣服。

看到她这样子,江澜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原来世界的父母。

当初她考上中医药大学时,母亲给她收拾行李时的伤感模样,正和此刻的周素芹如出一辙。

后来家里还是觉得她一个人在北京太孤单,所以在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干脆也来北京开了一家中医诊所。

父母爱她,周素芹心里也爱原主。

只不过,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纠结片刻,江澜还是把单位内部招聘清洁工的事情讲了。

“为了便于管理,所以不面向社会招工,就是从军人家属当中挑选几个,主要就负责清洗病房换下来的床单,窗帘等等。”

“江沁,你先别嚎了,”周素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追问,“二澜呐,你说这个是啥意思啊?”

江澜看了眼在炕里缩着的江沁,“如果你们愿意去的话,我可以向院里推荐,她这么年轻,被录取的几率比较高。不过丑话说在前边,这只是临时工,工资也比较低,只有二十六块钱,中午食堂管一顿饭。”

周素芹听完就跟疯了一样。

先是笑,接着哭,完了又笑,最后还捧起二闺女的脸,叭叭亲了两下,害得江澜来来回回地擦。

“二澜,妈就知道,你是不会那么狠心的。三沁,没听见你二姐说啥吗,还不赶紧过来说声谢谢……”

江沁一动不动,还是缩在那个角落里,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

“我不去,洗床单那都是老妈们子干的活,我还这么年轻,就让我干那个,纯属是埋没人才!”

“闭嘴,你疯了你!”

周素芹在短短的三五秒钟之内,在心里骂了三闺女一万多次。

也不看看自己都到了啥境地了,居然还在那自视清高呢。

“我告诉你啊江沁,就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