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家那样议论,宋家人的脸也都红一阵白一阵的。

就在这时,江澜从楼上下来了。

她特意当着众人的面问了一句,“张桂兰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做罐头的?”

女人都懵了,“你不知道啊?你妈把你送去的罐头给了叶家一瓶,宝珠她妈没舍得吃,就给宝珠她老舅送去了,正好赶上她老舅妈的二姨,也就是我嫂子过生日,完了她又给她送去了,然后……就饭桌上嘛……就……尝了一口嘛……”

她见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越说越不敢说了。

还纳闷,这气氛这么紧张,到底啥情况啊?

“二澜呐,这咋的了,不让订啊?”

“让,走吧,我们回家去说。”

生意都送上门了,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尤其这笔生意除了能挣钱,还能打叶宝珠的脸,属于有收益加成,她当然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有些话也要当面说清楚,省得来日叶宝珠又要做文章。

不得不说,这脸打得实在太响了。

让宋家人既使有心分辩,到最后也都没法张嘴。

直到他们一家人都上楼了,邻居们还在楼下津津乐道了许久。

当天晚上,黄景行陪着江澜一起在沙发上计算出这一单的利润,以及需要再购买多少的原材料。

而水妞则就在他俩的面前,叽叽喳喳地朗诵着新学的课文。

那幅画面真是温馨至极。

如果把这一场景比喻成温暖的春天,那此时此刻的宋家,就是末日来临的冰河世纪。

“当……当……”

墙上的老式挂钟连续响了九声。

以往这个时候,叶宝珠都在阳台上给大家烧水擦身子。

可是今天则不然,此刻的她还坐在饭桌上,被宋家五口人围起来联合批斗,包括只有六岁的宋小雨。

“唉,你们今天算是把我这张老脸给彻底地丢尽了,我作为人民的干部,一厂之长,这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厂里的职工?我真是搞不懂,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瞎折腾?真的是太给我丢人现眼了!”

“嫂子,你做的那罐头好不好吃我就不说了,但你总得讲究点卫生吧?怎么不戴个帽子啊?那么长一根头发就在里头飘着,光看着就觉得恶心,保不齐咱们之前吃的也有……”

“行了行了,还不嫌恶心啊?你们也都别埋怨宝珠,她也是好心想挣钱,而且事都出了,现在说这还有啥用?我就是有两个问题想问。”

公公,小姑子,统统朝自己开炮。

而丈夫就在旁边坐着,却一声也不替自己言语。

倒是平时碎嘴的婆婆,还知道替自己辩解几句,叶宝珠心里顿时那个感动啊,一连着抽泣了好几下。

“妈,您想问什么?”

“啧,我就纳闷哈,你那舅妈不是亲的吗,咋能帮着别人打咱家的脸呢?自从你嫁进门开始,我们家待你不薄吧,你们家人咋能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呢,还是说你们叶家就这家风啊?”

宋承志觉得他妈的话说得有点过重了,于是赶紧打岔。

“妈,你扯远了,不是还有一个问题吗,往下说吧。”

高巧珍哼了一声,又剜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叶宝珠。

“第二个问题简单,欠我的那十块钱,到底啥时候还?”

宋承志皱眉,“不是五块吗?”

高巧珍使劲瞪他,“她自己说的,不管赔了挣了,都要双倍还我,那不就是十块?”

完了,饥荒翻倍了。

叶宝珠瘪瘪嘴,又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

那高巧珍平时好的时候,待她就跟亲母女似的,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