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跟着他忙活了一路,顾长浥的脸色好多了。

现在他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张脸又拉下去了。

姜颂就不明白,怎么现在的小孩就这么麻烦?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春期吗?

回了家,顾长浥也不说搭理他,把他买的那堆消费主义陷阱往家里搬。

顾长浥在厨房和面的时候,姜颂又跑过去瞎指挥:“这个面放这么少水吗?不干吗?”

说着他就架势很足地往盆里浇水。

“……”顾长浥默默往盆里加面。

事实证明姜颂没有和面的天分。

拌馅的时候姜颂不敢乱插手了,从超市的大提兜里刨出来一把水果糖,“我听说别人家包饺子都要包糖的,谁吃到谁有福气。”

“嗯。”顾长浥看了看他手里的糖,“等一下我捏好之前你把糖放进去。”

顾长浥包饺子,姜颂就在一边瞧着。

少年的手白瘦却有力,可能因为今天打架的时候擦伤了,指关节有些擦伤泛红。

姜颂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这破了,擦点酒精吧。”

顾长浥躲了一下,“不用。”

姜颂有些讪讪,“哦。”

顾长浥包饺子很利索,一会儿就包了一大半了。

“你留几个给我包糖。”姜颂提醒他。

顾长浥把饺子皮平铺在手心里,搁上一小团馅,“你放上面。”

姜颂挑了一颗水蜜桃味的,放在肉馅顶上。

等顾长浥把饺子放下,他就偷偷在饺子皮上掐一个小月牙,到时候煮完也能认出来。

家里就他俩,姜颂却能把饭吃得热热闹闹的。

他要吃醋。

顾长浥说他胃不舒服少吃酸的刺激的。

姜颂又要说饺子要就酒。

两个人关于就红酒还是就白酒争起来,又是一通折腾。

最后顾长浥火了,什么都不让喝,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姜颂蔫吧叽叽地扒拉饺子,把自己碗里的一个饺子倒进顾长浥碗里,“这个丑,你吃。”

顾长浥闷着头把那个饺子咬破,里面是一颗水蜜桃糖。

其实就着肉和菜的咸味,半化了的糖并不怎么好吃。

但是顾长浥没说话,“嘎嘣”把糖咬碎了,咽了。

“?”姜颂假装很惊讶,“早知道有糖我就自己吃了!”

顾长浥又闷不吭声地吃了几个饺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姜颂眨了眨眼,把筷子放下了。

“我看了今天的询问记录,”他用两个胳膊肘拄着桌子,慢慢地斟酌,“我想,有必要的话,我们其实可以去咨询一下。”

“咨询什么?”顾长浥抬头看他,“咨询我是不是精神病吗?”

“不是!”姜颂皱了皱眉,缓和了语气,“我有朋友就是心理咨询师,我们可以去只是看看,也不用让其他人知道。”

“心理咨询师是做咨询的,没有处方权。精神病是病,要看就要去精神病医院看。”顾长浥声音很轻。

“我没有说你有精神病。”姜颂有些头疼,“你上高中心理压力大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你有心理方面的困扰,自己压着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呢?”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顾长浥瞪视他。

“对,我每天在家的时间有限,或许没有办法百分之百地了解你需要什么,但你可以主动跟我说啊。我也是从十几岁长大的,你有什么问题不能告诉我呢?”姜颂并不是很理解。

“你不明白。”顾长浥摇头。

“那我们就说今天。”哪怕是跟孩子,姜颂也要把道理讲明白,“你跟同学打架,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