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伤感,他总觉得这事里有些蹊跷。

张如森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算起来是家里很亲近的长辈。

虽说姜父去世之后姜颂为人处世的方式变了不少,很少同张如森有工作之外的接触。

但他下意识里觉得,张如森不会害自己。

想着想着,邢策从外面进来找他,“哥,我刚,刚听说,张老这事儿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不必责怪任何人,”姜颂稍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知道他不会背地里诋毁张如森,而且到底没有损失掉股份,邢策把那一桩揭过去,颇有些头疼地看着他,“那,那百分之二十的购入,你要怎么办?”

姜颂笑盈盈的,脸上一点紧迫感都没有,还难得浮现一丝暖色,“还能怎么办?到我前养子那卖/身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邢策:我看你是疯疯疯,疯了:)

第8章

那天是顾长浥的十四岁生日。

姜颂本来跟小孩说好了放学去接他,但是老爷子非让他去见个姑娘。

“你都二十多了,又不是说让你今天结婚,你去见见。”姜父用力抖着手里的报纸,“人家姑娘可好了,漂亮又有学问。你不爱画画吗?她爸爸书画总协会长,你们肯定有共同语言。”

“见也不急今天见的,”姜颂看看表,“长浥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课了,我还得到店里拿蛋糕,赶紧走了啊爸。”

“兔崽子给我回来!”姜父说一不二惯了,扔下报纸把姜颂薅回来,“人姑娘明天回美国了,她爸妈都和我很熟,你今天说破大天也要去给我见见!不就是接孩子吗?你带着姑娘去不就行了吗?”

姜颂谁都不怵就怵他爸,“哪有带着孩子约会的呢?你不介意姑娘不介意吗?”

谁知道姜父早就下好套等他钻了,“我都跟她爸妈说过了!说你带着个小弟弟,人家女孩子根本不介意,还说最好一起见见呢。”

“行吧,”姜颂赶时间,一边蹬鞋一边看表,“您把她电话发给我,我拿了蛋糕先接上她再一起去接长浥。”

姜父得逞似的抖抖报纸,“得嘞。”

就像姜父说的,于酉惜是个温婉漂亮的女孩子,诗词歌赋虽说不上样样精通,也算是能跟姜颂说上话了。

本来接她耽搁了一点时间,放学点儿又异常堵,好几个路口都等了俩红灯。

姜颂一边开车一边看时间,稍微有些心不在焉,“琵琶吗?小时候学过两年,略懂一些。”

“我听伯父说,”于酉惜脸颊红红的,时不时地朝着姜颂的方向悄悄看一眼,“你还会描丹青。”

姜颂爽朗地笑笑,“那都我爸瞎吹的,我什么都会一丁点,但都拿不出手。”

于酉惜不认同地摇头,“太谦虚了,伯父给我爸爸发过你字画的照片,我爸爸还想收你为徒呢,但是伯父没同意。”

“噢,我有老师,不能再拜别人门下。”姜颂从后座上拿了一瓶水给她,“你喝点水吧,北方这边天干。”

姑娘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笑着接了水,“专一是好事。”

车上安静了一会儿,于酉惜又有些不甘心地问:“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顾不上,”姜颂委婉地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我现在一边上大学一边在我爸那实习,别的事情暂且搁一搁。”

都是社交圈子里泡大的,于酉惜也不会听不出来,但她看姜颂的目光反而坦然了一些,“我也不急着谈,等我结了学业回国,也是接手我爸的公司,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还挺多的。”

言下之意,是想要争取。

姜颂不爱伤姑娘颜面,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