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白色半镶钻款的戒指，低调朴素，很明显是婚戒的样式。

方南惊得后退了一步，昏黄的路灯秦止脸上，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南南，”他听见男人低声叫他，他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的紧张，这种紧张感使他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想听男人要说什么。

“别怕。”秦止走近了一步，从顶光下走出来，方南终于得以看清男人的脸，这莫名让他安心了几分。

他斟酌着措辞，原本打好的腹稿全忘了，秦止只能凭借着本能开口：“我喜欢你。其实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只是我之前太愚钝。”他盯着男孩的眼睛，因为吃惊和紧张连睫毛都在颤的那双眼睛。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太多好听的话可以说，可是看着方南的眼睛，他就只能说出他最大的愿望。“我想成为你的男朋友，你的爱人，你的丈夫。”

他单膝跪了下来，仰着脸问方南：“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秦止原本的计划里是两个人吃着烛光晚餐，他奉上一大捧玫瑰花，然后再拿出这枚戒指老套但浪漫的仪式。

散步时他也在反复挣扎，到底要不要改天再给方南，可在一次次看着男孩的侧脸出神的瞬间里，他满腔的爱意已经化成了汹涌的浪潮，每次开口浪就要涌出来似的。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至少也是三天后了。

秦止已经不安到怕男孩在这三天里会遇到心仪的对象，他知道男孩的爱有多好，他知道所有人最终都会不同程度的爱上方南。

他要留下点什么，他怕方南忘记他，他怕别人觊觎他的财宝。所以他不能等了，就在此刻吧，把自己的心意告诉方南，或许不够正式不够美满，但是月亮会为他们作证。

方南已经怔住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国家同性还不能结婚，他几乎以为男人在向他求婚可这实际上和求婚也没什么区别。

人在面对巨大的幸福时会落泪，但不可置信和手足无措显然更能描述方南的现状，可他还是无知无觉地落了泪，或许是大脑挟裹着过去的渴望和回忆将他的情绪判为了幸福。

他当然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他认为这一切应该发生在他在自己的事业上开始做出成绩，不说闻名国际，但至少要让大家听到他和秦止的名字并在一起被提及时不那么突兀和荒谬。

他下意识地摇了头：“不……”至少不是现在。

秦止眼里的光几乎是一下子就灭了。心脏传来的尖锐痛意瞬间席卷了他的每一处骨髓，他几乎是咬着牙才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摇摇欲坠。

方南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一切，只能无力地解释：“我、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秦止的笑容太苦涩了，声音也有些哑：“是我太心急了……抱歉，又让你不开心了……”

方南打断他：“不！我没有不开心，”他把秦止扶起来，“我相信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