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意，他如愿以偿地挨着方南坐，两个人的腿贴到了一起，隔着两层布料彼此也能感受到温暖。

骨头里像充满了泡泡一样，消散后又冒出来。秦止心里甚至涌上一股冲动，就让时间停留在这刻吧，他愿意用一生去弥补他犯的错。

方南全身都是僵硬的，他没办法放松，所有的触感似乎都集中在了不断传给他热意的那块肌肤上。

第一次出现这种类似的感觉，是在开学典礼上他为秦止佩戴胸花时，他的指尖隔着那层衬衫布料清楚地感受到了男人的体温。

在他还没察觉到自己喜欢上秦止的时候，他就已经为秦止红了很多次脸。

以后的很多次牵手、拥抱和亲吻，都会给他带来从肌肤交接处蔓延到心底的热意。他知道这是害羞，这是满足，这是喜欢。

暧昧要比相恋更迷人和危险。

方南不愿意被这种暧昧的氛围迷惑，所以他移开了自己的腿，转头看向窗外层叠的山峦和青松翠柏。

秦止心脏传来刺痛，但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就如同当时面对方南心中起的痒意一样，只是前者比后者要更难熬。

爱的欲望应该得到哺育，痛苦应该去品尝，蠢行应该去实践。所有之前他曾经蔑视的爱和欲此时都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痛苦得他快要窒息，只有方南能救他这个溺水的人。

“能牵一下手吗？”秦止突然问道。

“不能！”方南没好气地瞪了秦止一眼，把自己的手抱在了胸前。

好可爱，被拒绝的秦止无可救药地想。他又问：“你想跟徐孜去C国吗？”

方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一想到这种可能，方南的心就开始下沉了。

秦止说是他们吃饭的时候徐孜随口提的，补充似的又说了一句：“我和徐孜没什么交情，他说挺满意你的画，合眼缘所以想进一步指导你。”

方南这才放下心来，他这两天也在想去不去C国这个问题，打电话问了还在出差的妈妈，对方果然不是很放心，不过还是说尊重他的想法。外公外婆他还没告诉，准备这两天回去了再当面说，但估计也是不愿意他自己在国外呆着。

“我还没想好。”于是他如实说道，“我不确定我自己可不可以。”

在秦止的视角只能看到男孩低垂着的睫毛，无端的让人疼惜。他摸了摸男孩的头，在方南炸毛之前开口：“去吧。徐孜有心栽培你，他年龄也大了，这两年也有隐退的想法，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很难再有了。”

方南慢慢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只是缺少一个人的鼓励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