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就像过去的很多次安抚一样。“我们再聊一聊好不好。”

方南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手腕上手铐碰撞的金属声却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解开这个。”他顿了顿，稍稍退出男人的怀抱。

秦止有些不情愿，无论是出于自己隐秘的心思还是当下的情况，他都不想把手铐打开。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犯错。

方南活动了一下刚解开禁锢的手腕，手铐质量很好，这一小会就磨得他手腕泛了红痕，在白玉上斑驳交错着像是吻痕。

方南提上内裤穿好裤子，低头沉默地坐在床边。几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秦止先开了口：“你不想让我结婚？”用明知故问的一句话来破冰。

方南真觉得秦止莫名其妙，自己想和不想又有什么区别，如果回答不想更像是情人的撒娇，于是他没说话。

秦止做了个深呼吸，再次柔和地解释：“我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对婚姻的看法有偏差，我会结婚仅仅是因为双方家族都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你能懂吗？其实就是一场交易。”

“我说结婚后对咱们的关系不会有影响不是在哄骗你，相信我，我的那个…妻子？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我会保护好你。”

“妻子什么的只是一个空身份，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她对我也没什么感情，你不要有什么负罪感…”

秦止注意看着男孩的神色，却发现对方还是那副淡淡的、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的心也随之下沉，空荡荡地悬在空中。

“…….我很喜欢你，我们还这样在一起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房子、车、珠宝…你看上的所有能买到的东西我都能给你弄过来。我知道你喜欢画画，我可以给你找个好老师带着你，以后给你开画展好不好？跟着我什么都会有。”

秦止给出解释和保证，用爱和名利堆砌诱惑，妄想男孩能回心转意。

方南越听越觉得痛苦，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甚至是灵魂都在被酸液侵蚀。

秦止说他的婚姻是一场交易，那自己和他的关系又何尝不是。

除了秦止的爱，他从来没想过要从男人这得到任何东西，可秦止却觉得自己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只要用钱就可以买到或者留下。

是他冲动、任性、作茧自缚。

是他骄傲、天真、自以为是。

他那么漂亮、那么优秀，他以为他的爱也同样的宝贵，同样的会被人珍惜。

可少年人赤诚的喜欢在掌权者手中只是可以把玩的玩具。自己所珍视的真心在秦止眼里或许也只是个可以用钱买到的玩意。

太痛苦了。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方南被心头巨大的痛苦压得说不出话，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至少得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