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树答眼神飘忽了下。
“哥……”
“你觉得我出国留学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语气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安树答抬头,她哥没什么表情,波澜不惊的。
“为什么?”
“没那钱。”
这个答案她早就想到了,所以她说这话纯粹就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真的从她哥嘴里说出来那刹,她才真的发现,现实是那么的无奈。
她抿了抿嘴:“好啦,我随便说说的……我打算去洛朗。”
“早想好的?”
安树答点了点头。
安疏景喝了口饮料:“知道了。”
餐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桌上的烤肉架上,五花肉被烤得“滋滋”响。
段措吃到一半,安疏景借口上厕所就去把他们桌的钱付了。
到了他们家小区门口,安树答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把“哥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这句话问出口。
她怕耽误安疏景的航班,于是去了卧室匆匆拿了手机和充电线就往小区外走。
她哥没下车,悠闲地坐在的士里,握着手机敲键盘。
像极了某优雅的成功人士。
她打开车门进去的时候,车里的暖气扑了她一脸。
车内外的温度差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这时的安树答才后知后觉的感叹到:冬天来了。
她哥没去机场,而是直接带她去了离机场最近的一家酒店。
拿着身份证给她开了间房,一边把房卡扔给她,一边问:“还去机场吗?”
安树答点头:“去!”
这一刻她想的没有任何人,只有安疏景一个。
亲情的基因在这一刻剧烈运动,扭化成割舍不下的离愁别绪。
直到她哥过安检的时候,回头向她摆了摆手那瞬间,她才有了那么点离别的意味。
周围都是人,来来往往的行李箱,滚轮划过大厅瓷砖,“骨碌碌”的响着。
明明他就在她眼前几十米的距离,可她却觉得那有一道银河的距离,那瞬间她是恍惚的,她哥走了,她突然就觉得安疏景比她可怜多了。
她哥真的孤身一人了。
她马上也要孤身一人了。
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生命从不曾离开孤独而独立存在。
告别是每个人的必修课。
在你的心理年龄还不足以去进修时,它就来了。
以一种极任性,且霸道的傲慢姿态,与你兵戎相见。
似乎是今天做了铺垫,以至于到了第二天,在机场等温喻珩的时候,她的别绪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没告诉他要来。
他也没要求她一定要出现。
所以她戴着口罩,站在远处的人群里,穿过人群,偷偷的看着他。
和他一起来的是他妈妈,那个优雅知性的钢琴家。
她妈妈提着一个限量款的皮包,稳稳的走在她儿子的身边。
温喻珩依旧懒洋洋的,戴着个蓝牙耳机,一只耳朵慢悠悠的听歌,另一只耳朵懒洋洋的听着母亲不厌其烦的念叨。
双手插在裤兜里,单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卫衣,手腕间拿着见黑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直筒裤,他真是酷爱直筒裤,脚上蹬着一双款式简单却挺潮的鞋,看不出牌子,只有认识温喻珩的人或是识货的人才知道那鞋到底得是怎样的天价。
背后应该是他们家的某个在职司机,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手里拎着即将随温喻珩远行的银色行李箱。
他妈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只懒洋洋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