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哨所接他的车带来的是沈司令的军令,军令只有一句话:任何情况,不得违抗!
单军被强行带回团部,面对沈司令,单军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
沈司令回答他的也只有一句话: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我请求一个解释!”
“解释?你是第一天当兵吗?第一次执行任务吗?就冲你这句话,就不是个合格的军人!”
沈司令火了。
“叔,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单军直截了当地问。
单军不傻,周海锋不惜打昏他,也要阻止他参与任务,为什么?仅仅因为这次任务危险?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就不是周海锋。
周海锋比任何人都清楚,军人的意义。正是因为他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更尊重单军作为军人而存在的使命。
他不会阻止他。
并肩战斗,才是他们保护彼此的方式。
“……”
沈司令沉默了。
“军军,你撤出这次行动,是综合考虑的结果。你不要问了,军刀是我挑出来的人选,他比你更适合这次的任务。”
“别回避我的问题!”
单军急了。
“他在拼命!我却在这儿闲着!杵着!这个命令我理解不了,如果首长不能给我一个信服的解释,我只能认为这个命令是错误的,对不起,我不能服从。”
“你干什么去?”
沈司令吼住开门的单军。
“除非把真实的理由告诉我,”单军一字一句,“否则我就是脱了这身军装,也会赶在战斗之前,赶到33号界碑。”
“混账!”
“我不能眼睁睁看他玩命!”
单军痛吼。
“把他给我关起来!”
沈司令火冒三丈,
“关他的禁闭,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了他!……”
十天。
整整十天的禁闭,没有人知道单军在那十天之中在想什么,在干什么。
在没有消息的那几天,没人知道单军是怎么过来的。
他在禁闭室光秃秃的水泥地面上,用石子尖画着模拟地形图。国境线,界碑,索兰山。他一遍遍画着作战模拟,想着各种战斗的情况,计算着每一分危险,每一种战损,每一个他能想到的战斗情形……
似乎在这一道道凌乱的石子刻痕里,能推演出战损比的胜率,能获知战斗的生死。
无论怎么推演,结果必须是一种,单军不接受任何别的结果。为了那一个必须的结果,单军一遍遍推倒演算,一遍遍修正,划乱……
哨兵偶尔向里看,看他不在低着头写写画画的时候,就是对着冰冷的墙壁发呆。
像一座冷凝的雕塑,面无表情……
机枪的震动声震着耳膜,震耳欲聋,连带着心脏的搏动,将滚热的血加压。
单军的脑中不断闪现着那张戴着防毒面具的脸,近在呼吸相闻的地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那张从他手下离去的肩膀,在直升机前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和那抹过他脸上绿色油彩
的手指上,残留的温度……
周海锋,在雪山绝顶上找到你的时候,我说过什么,那一晚,在床上,我说过什么??……
他知不知道在他执行任务生死未卜的这些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他就在他的面前,却不承认他在他的面前。他再一次从他眼前离开,像以往的每一次,如此轻易,如此决绝。
如雨覆盖的子弹带着单军发泄的吼声,扫向对面的蓝军。
敌情通报, 蓝军截获红军通信密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