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起来平平无奇,夜里,这里布置着边防暗哨,在特殊要求时期,还设有加强哨。

林子里看起来除了树还是树,什么都没有。

周海锋径直走向林中一棵大树下面的一个树桩,在树桩上拍了拍。

“树桩”忽然动了,应该说是给拍醒了,披着伪装网惊慌地站了起来。

所谓暗哨,就是要把自己藏得无影无踪。被轻易发现的哨兵面露赧色,他不仅没藏好,还打起了瞌睡,紧张地低喊了一声副连长。

周海锋示意他噤声,做了个手势,接过哨兵的枪和伪装,示意他回去休息。

寒夜的户外暗哨接哨时间短,否则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了。周海锋披上伪装网,示意林威去接替另一个暗哨。

当林威接下另一个暗哨,抬头找周海锋,周海锋已经不见了。

哨位原处只剩下黑魆魆的丛林,除了树丛,什么也没有。

树上,披着伪装网的周海锋和树的躯干融为一体,在暗夜里像是树的一部分,无声无息。

林威没找到人,但他知道他班长就在那,隐藏了自己的全部气息。

月光有点亮,透过树的缝隙撒在雪地上,反射着隐隐的白光。

这种天气不利于潜伏,也不利于任何行动,有经验的犯罪分子不会选择这种天气,不管是偷渡还是走私。

周海锋半眯的眼睛忽然轻轻睁开。

一股被极力隐藏的气息,像是树林里轻微的一丝风,从林间深处掠过,随即消失。

那种气息和周围的树枝、雪地融合,淡得毫无存在,就像一片雪或者一块烂木头。

但周海锋很熟悉。

因为那跟他正在做的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