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抚了抚单军肩上的肩章,上面闪耀着一杠三星。

“你看看你,现在都是连长了,我也没看出个连长样子,还哭鼻子,要是给你的兵看到了,像什么样。”

周海锋故意板起脸,教训似地逗弄。

再长大,再成熟,在他面前,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男孩儿。

“站直了!你是军人!”周海锋眼底锋锐,带着激励。“以前的事不要多想了,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扛起你的担子,当个称职的连长给我看看!不要让我小瞧你,说你没有这个本事!”

“……我没这个本事?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单军也提起了精神。

“你当我这个连长是白给的?看了别吓死你。”

单军也用轻松的语气说着。

周海锋笑了,他又看到了熟悉的单军。

“那就吓一个给我看看,我看看你这几年有什么变化,看你是不是配得上我们边防连!我不会徇私的,就算是你,如果是不合格的连长,我也不会服你。”

“那你就等着看吧!我非让你服气不可!”

单军的神色间又带上了桀骜和骄傲,那不服输的神情,倔强和傲气,看在周海锋的眼中,恍如隔世。

周海锋有些失神,目光凝视着他那神情,情不自禁伸出手,要抚摸那张脸的手指却在碰到单军之前停住,不被察觉地握紧,移开。

他的手移了下去,落在了单军的肩膀,为单军翻起大衣的衣领,轻轻护住了他的面孔。

“这才像你。”

周海锋的手停在单军的领口,为他的脸挡住冷冽的寒风,凝视着单军,说。

单军望着他,时间有如凝固。

凝视之间,远处传来声音。

“连长!单连长!”

陈干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赶来,气喘吁吁。“你们果然在这,刚才哨所派人过来找你们,副指导员说接到一个紧急命令,请连长带着海锋赶紧回哨所,说连部有重要的事情通知!”

哨所里,张新文一见两人进来就急忙迎了上去。

“连长!海锋!你们总算回来了!”

张新文已经等半天了。

“出了什么事?”单军警觉。

“好事!大好事!”张新文一脸的喜色,对着周海锋,又高兴又感慨:“海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恭喜你!”

周海锋一愣,单军疑惑地看着喜气洋洋的张新文:“什么好消息?是连部的调令到了?”

昨晚单军一回到哨所,马上就打电话到连部跟老连长沟通过。

“比那还好的消息!”张新文笑呵呵的,一张胖胖的脸全是喜气,转向周海锋:“海锋,不对,周排长,周代理副连长!”

“……!”单军和周海锋全都愣住了。

“什么?”单军一把拉过张新文:“你再说一遍??”

“真的,连长!我接到连部的电话,老连长亲口说的,海锋的提干命令下来了!”

张新文也激动了。

“士官提干,边防团前所未有,独一个!不容易,不容易啊……为了海锋这事,老连长上上下下,是一直在奔走啊!”

张新文想起这其中的曲折,又是激动又是心酸……

前一天的深夜,单军单独跟张新文商量执勤点换防的事时,张新文告诉单军,这个哨点其实就要撤了,命令最近就要下,而老连长之所以后来一直没把周海锋调回来,一是因为已经知道执勤点就要正式撤销,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周海锋的提干问题。

老连长虽然即将转业,但周海锋的事一直是老连长的一块心病,老连长一直在为海锋的事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