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眶里蓄着,我强忍着不叫它掉下来,咬了咬牙,使劲甩开握着我的人的手,脸色在苍白和飘红间交织,“我不管你是顾庭雪还是韩棠,你滚开!滚!唔……”

心口骤然涌起剧烈的痛,我伸手想要扶着身旁的支撑物,却什么都没抓到,眼前一阵阵发黑,接着,整个身子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失去了重心,失去意识的最后,只感到有人伸手扶着我,口中喃喃了一声“庭雪”“韩棠”便终于是痛昏了过去。

宋掌门闭了闭眼,将怀中的青年扶着按在椅子上,门口的小家仆喜宝已是吓得哽咽起来,中年男人片刻后开口道:“我身为掌门,却不知座下弟子惹出如此事端,实是我的责任,方才辞儿……冲撞仙尊,并非他的本意,让仙尊见笑了。”

这男人好似骤然间老了十几岁似的,如此师兄弟乱伦的丑事骤然曝光于天地,面容显得深沉、阴暗、气恼,云衡君无悲无喜地看了这男人一样,略微垂眸道:“方才我未收力,许是伤了他,还望掌门勿怪。”

宋掌门摇摇头,苦笑,“原本想让仙尊为辞儿看看,眼下,眼下……”

他甚至无法确定这样一个清冷高贵的谪仙人物会不会因被冒犯而离开,却见云衡君微微眯眼,似是打量着谢辞,片刻后,淡然道:“无妨,他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如此并非本意,我既答应你为他医治,便不会在意。”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云衡君是何等风月人物,早看遍了大千世界山川河海,如今辞儿冲撞一事在这仙尊的心胸中仿若沧海一粟,微不足道,宋掌门便拱手,垂着眼恭敬而感慨地说:“如此,我便替谢辞敬谢仙尊。”

宋掌门收了收心神,再最后恭敬与云衡仙君告别,随后拂袖离去,见那家仆喜宝在门口哆嗦着盯着室内,望眼欲穿,终于低声道,“去里面照看辞儿,莫要冲撞仙君。”

喜宝忙不迭点头,便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踏进内室,瞧见白衣胜雪,气质清冷的男人右手按在谢辞头顶百会穴上,真气缓缓输入他体内,而他家公子苍白的脸色终于缓慢恢复了生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仙,仙尊,我家公子……能治好吗?”喜宝结结巴巴地问,那清冷的男人眉头微蹙,目光落在谢辞的腹部,不言不语。

……

这日午时,流云宫后,碧梧数株,流荫满地,宋掌门负手而立,有小童垂首对他说,“顾师兄和韩师兄都到了。”

宋掌门握了握拳,便嗯了一声,“叫他们进来。”

但见顺着偏殿之路走进两人,一人一袭玄衣,玉带缠腰,剑眉入鬓,目似寒星,正是顾庭雪,另一人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神情高贵如一轮朗朗明日高悬九天,却是韩棠。

二人走到掌门面前,垂首行礼,“见过掌门。”宋掌门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他两位爱徒身上,阴沉气恼的神色再一次浮现。

“你们可知错?”宋掌门开口,声似惊雷,只是那语调出奇的冷静和平常,眉宇间的疾风骤雨般的怒意却越发浓郁,童子们早就退下了,只留下这三人待在此处。

顾庭雪与韩棠沉默着,片刻后,宋掌门抬手一击,两人被裹着真气的掌风生生击倒,二人半跪在地上,韩棠脸色惨白了些,唇角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

“孽徒!”宋掌门大骂道,说罢,那张充满勃勃英气的中年男子的脸,就跟满山霜扫雪压的枯草那样,变枯萎了,变得没有生气了。

顾庭雪的下颌绷紧了,道:“……师兄,师兄需要人照顾。”他默默地说,宋掌门是怒极了,竟是笑出声来。

“照顾?!我知谢辞在秘境重伤,成了如今这样,他连他面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顾庭雪,韩棠!你二人是得照顾他,可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

韩棠咬了咬牙,感到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