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衡仙君微微皱眉,无可奈何,终于,他开了口,“箬桃会回来陪你。”
我一咂舌,只想说我已好全了,眼下哪怕不叫我回流云峰,便是叫我能下山放放风也好!
只话到嘴边,到底知道底线得一步步试探,省得他发了脾气将我禁足在别院,便只得点点头,乖乖应了声去。
仙居幽雅清净,玄鹤飞舞,到第二日,粉雕玉琢的小仙童便到了云宫。
小童子乖乖跟仙君报到,待放她离开,便转过身来一溜烟往我身边跑,双手一伸抱着我的腰,“谢公子!我能陪你下棋!让我陪你下棋!箬兰说我就是个臭棋篓子!”
我被她抱得趔趄,欲言又止。
箬桃仰头看我,粉嘟嘟的脸颊紧紧贴着我的小腹,“走嘛!走嘛!谢公子!我好想你!”
与小仙童瞎闹了半晌,到傍晚时箬桃终于乖乖坐在蒲团上,眨巴着眼睛撒娇,“可算见到公子了,那日仙君将你抱回来时,公子的脸白得像纸一样,气息又弱,可真要将我吓死了!”
我对那日的记忆已全模糊了,这会儿终于能说出口,忙急问道:“我那两个师弟呢?他们当时怎么样?”
箬桃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一无所知,犹犹豫豫,说:“那两位修士和公子一样,被峰里长老带走时昏迷不醒,情况危急。”
我自醒来时便无太多不适,听她这么说,心中一慌,又向前倾身,追问道:“那他们如今怎么样?可是像我一样已修养好了?”
“他们……”箬桃微微皱眉,大眼睛眨巴着看我,“公子,那幻境在世间存在许久,还从未听说有人全须全尾地离开,此次仙君逆天数而行,要保护公子与诸人安危,殚精竭虑,耗费许多,芋à圆ě玛丽苏谢公子现今在仙居将息调养,才得渐愈如初……那两位修士,听说重伤未愈,有一人至今仍未苏醒。”
我听得震惊,“谁?谁还未苏醒?”
“不知道……这几日我没去流云峰,只是在山下闲逛。”箬桃说着,又往前要抱我,撒娇道:“公子,你也别太担心了,能保住性命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你就在此地多多修养,等以后……”
箬桃这般说我哪里坐得住,像热锅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转过身去就要去找仙君,箬桃一惊,忙上前拦我,“谢公子你要干什么!”
“我要,我要回去……”
“若峰里长老都没法子,公子你又能做什么?”
“我是做不了什么,那云衡仙君呢?他就不能去救他们吗?”我绕开箬桃,穿过石阶小径就往仙君在的地方走,小仙童急得拦不住我,巴巴地追在身后。
待我推门而入时,云衡仙君刚睁开眼来。
“仙君……流云峰的弟子,顾庭雪和韩棠重伤难愈,还有一人尚在昏迷,您可知晓此事?”
“……”
面前人静静地望着我,面上拢上一层如水的冰凉。
我已全顾不上,几步到他面前,半跪下身,语气惊慌地质问:“他们是流云峰的弟子啊,您得救救他们。”
“若当真有性命之虞,宋掌门自会传信于我,何苦有你来求我。”
“而今已过去月余,人还在昏迷,仙君,这难道还不叫性命之虞,非得人死了才去救吗?!您也是流云峰的弟子,您不能,不能”
“谢辞。”
下巴被人钳着,托着抬起头来,我怔怔望进一团漆黑的眸子里,看得出他被我肆意妄为的态度激怒了,下意识就想躲。
黑压压的眸子盯着我,冰冰凉凉。
“你觉得我就得没有任何脾气,是吗?”
云衡仙君的眸子幽暗一片,惊涛骇浪,实在吓人,好似是气极了我这样一个自私又跋扈的人,而今却用满嘴的仁义道德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