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上了薄唇,那只收拢的掌心向前,在空气中停顿着,犹豫踌躇的情态浮现在那张无暇的面孔上,十分稀罕。
直到我下意识追问那两位师弟时。
云衡仙君的面孔顷刻间冰冷起来,拂袖而起,自那以后他便冰冷得叫人不敢靠近,若被我碰到,便要甩开手来,好似恨不得与我划清楚河汉界。
一日日见不到人,只每日卯时雷打不动,脸色臭到了极点,冷声冷气叫我服药。
随着我日渐清醒,便也很快弄懂了他的坏脾气从何而来。
此刻我翻身下榻,垂下头来行礼,他不叫我碰,我便也梗着颈子咬唇一言不发,只这一次他没留下苦涩的药碗拂袖而去,而是停在我面前,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
“喝药。”
我偏过头去,不肯说话,可到底又怕当真惹怒了他,又垂下头去,抿唇道:“已经不用喝了,仙君,我已……好全了。”
这却是实打实的真话,我不知仙君对我身体做了什么,昏迷前连骨头缝都在疼,醒来后四肢百骸却像泡在温暖的灵气里,被强大的灵力一寸一寸修复了骨血和经脉,我悄悄调息时,发觉内力汹涌,进益不少。
云衡仙君的气息变得冰冷,并不回答,目光凉凉的像清泉。
我咬咬牙,起身从身侧的小几上拿起药碗,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眼尾发红,敢怒不敢言。
“哭什么?”
“……好苦。”我说,放下药碗在手中,“仙君,太苦了。”
云衡仙君微微皱眉,显出些许无可奈何来,我忽然捂着胸口低下头来咳嗽,咳得又凶又急,整个脊背都在颤抖,面前人一怔,走近几步,低下头来抬手像要碰我的肩膀。
就在这一刻,我反手握着他的手臂,掌心一用力,仰头倾身亲了上去。
云衡仙君或许可以躲,但像是被我吓到了,一动不动被亲在唇畔。
我侧过头去,唇瓣往他的薄唇上移动,舌尖抵到了冰冰凉凉的触感,在面前人要动作前松开了手,人也躲开了,移开视线看向一旁,问:“云衡仙君,你说……苦吗?”
下一刻,我被猛地拽着腕子起身,差点没握稳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