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抬头向玉春看去,萧景元看得更是光明正大,连带着呼吸都重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想念玉春已经到了一种怎样可怖的地步,只是一见面就像是心要从胸口处跃出来一般,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欲念,而是扎根在血肉之中疯长的爱意,分开时无声无息地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筋骨,在见面的那一刻瞬间爆发,四肢百骸都蔓延出无法控制的酸涩。
良久之后,萧景元攥住自己有些颤抖的手,视线从瘦了许多的玉春身上收回,语气平直地道:“诸位称呼他为江眠即可。”
“他幼时眼睛受了伤,不能见光,故以白巾遮住,这一趟与我们同去北狄,也是为了寻药。”
玉春朝众人行拱手礼,轻声道:“往后与诸位共事,还请多多包涵。”
众人也纷纷还礼。
萧景元给他临时安排的这个身份已经很好,至少还能同他常常见面,眼睛被遮住也不会叫旁人怀疑些什么,毕竟现在明面上的太子妃还在行宫之中。
带着玉春以随军医师的身份同几位副将和幕僚见过之后,萧景元挥手屏退众人,“孤同江先生还有话要说,你们先退下吧。”
待人全都离开之后玉春还有些愣怔,直到萧景元将他抱进怀里取下他眼前的白巾,他才终于有了自己已经离开上京千里之远的实感。
“眠眠……”萧景元低声唤他,玉春被他抱得好紧,像是要嵌进他的怀中一般,他只感觉到萧景元的手顺着他的后腰一直往上,抚上他单薄的后背和脊骨,最终停留在已经凸出来的蝴蝶骨处,像是用手丈量了他这些日子究竟吃了多少苦头。
“怎么瘦了这么多。”他的声音越来越哑,玉春快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踮着脚偎在他颈侧,很乖顺地任由萧景元揉他亲他。
“眠眠,乖宝……”
萧景元一遍又一遍唤他的小名,本该满是欣喜,可在看到玉春的那一刻他竟然自责痛苦更多,几乎无法想象玉春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没有瘦很多。”玉春小声地道:“而且殿下也瘦了……”
“但见到殿下我很开心。”他的声音里含着一点轻微的笑意,绿盈盈的眼睛里满是欣喜,“我从上京一路赶过来,一点都不觉得累。”
大军脚程不慢,但自然比不上他们只几人赶路的速度,玉春的身子在吃完解药之后的两三日渐渐完全恢复,到乌枝县,已经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蛊毒被彻底拔了出来。
萧景元的下巴处生了不少青色的胡茬,他蹭着玉春软乎乎的脸蛋,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你怎么敢拿自己的身体来胡闹?”
明明是斥责,但玉春只从他语气中听见了心疼,搂住他的肩膀道:“我想早一点见到殿下。”
萧景元却掐着他的下巴,眼睛里红血丝重得吓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谁许你给自己种的蛊毒?”
“你知不知道我从周瑛那里听到消息的时候,人都快疯了?”
“你当初同我怎么说的?”萧景元死死盯着玉春的眼睛,“玉眠眠,你两头骗是吗?”
“骗我说不会以身试险,又骗周瑛说这一切我都知晓。”他的声音渐渐颤抖起来,“到军营里来还敢跟人说你是江渺的弟弟,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我在这里束手束脚,不过是迟一点回去,你的蛊毒就当真万无一失吗?”萧景元的手抖得已经控制不住力道,重重擦过他的脸颊,又颤着指尖轻轻地摸,玉春的脸瘦得巴掌大,他好不容易给自己的宝贝养出来的一点肉,半个月的时间就全掉了个干净。
玉春眼眶也红了,像是有些委屈,“可是我想见你,我不想你因为我留在宫内而畏手畏脚。”他还巴在萧景元的身上,“而且是你当初说不会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