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你的终身大事不好么?”
梁笙冷笑道:“他只是想在死之前把我卖个好人家,重振家声。我还不了解他?”
赵妈叹口气:“其实也未必真把你嫁了,他只是和那人谈了谈。”
梁笙稍稍放下心来,想着父亲兴许只是有这么个念头,尚未打算实施,但心里仍然是沉沉的仿佛压了块巨石。帘外鸟儿鸣啭,她倚靠在窗前,见柳色青青,在风中袅袅徘徊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明天就要返京坐牢了,求珠珠安慰555不切实际地dream一下明天到1000珠
0032 剧毒
最担忧的那天终于来临。
她父亲在她十七岁生日之后,叫人唤她到正堂去。
梁煦碰巧不在家,梁笙隐隐约约知道父亲找她是为了什么,她在大门口踟蹰着,终究还是在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仆的逼视下,硬着头皮跨过门槛,走进去。
她从小就不喜欢到正堂来,那朱红窗框,灰白墙上挂着的官员画像,还有桌上林立的牌位,统统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幽冥之感。
她爸爸穿一身厚厚的灰布大褂,坐在铺了红缎垫子的太师椅上。他这一年老得厉害,脸皱得她都看不清楚他原来的五官,只是一双眼睛仍然放着摄人的精光。
“爸爸。”梁笙勉强唤了一句。
父亲慈爱地望着她:“笙笙,想过你的婚事没有。”
梁笙摇摇头,他继续道:“徐家,你知道的,他们家大爷在北洋政府做过总长。徐家十三爷之前来过我们家,见你一面便想娶你,你觉得怎么样?”
徐家十三爷?梁笙猛然想起那个人长什么样,紫黑面皮,矮个子,像只贪婪的鼹鼠,样貌遑论和梁煦比了,连和家仆比都不配。
她悚然心惊,拒绝道:“我不!”
父亲脸上的慈爱荡然无存,他沉着脸,语气十分强硬:“没有转圜余地了,你乖乖呆在家里等着他们下聘礼吧。”
他扭头瞥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仆:“把小姐送回去,好好看着,这几天不要叫她出来。”
梁笙下意识想要逃,两个男仆很快追上她,伸手想要制服她,她忽然静下来,恨恨道:“我自己走。”
她被送回自己房里,枯坐在窗边,听到外面有人在钉窗户,用力地击打着,重击的声音在一片阒寂中响个不停。那钉子似乎不是在窗上钻洞,而是在她的肉体上钻洞,嵌进去,鲜血流出,仿佛强暴一样,是漫长的折磨。
她跑到门畔,重重拍门,又握着把手前后摇撼,门吱吱呀呀嘈杂叫一阵,但始终打不开。
钉窗的声响歇下去,房里此刻变得无比的幽冷寂静,像一沟绝望的死水,没有涟漪,容纳无数污垢和灰尘,漂浮着恶臭的气味。
她靠着门,像一朵枯萎的鲜花,无力地垂落,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