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陪她出城的是敏敏和雷拓,有雷拓在,就表示他来了青合。过完年后,年初二他就回了河下,直到前天才过来,而后天他又要进京为母亲贺寿去了。
“敏敏呢?”白卿把木盒放进车里,却不见敏敏。
雷拓正在解马缰绳,听她这么问,不禁四下看看,“刚才说要买什么东西,马上回来。”
说是马上回来,可等了半天都不见踪影,雷拓只好亲自去找,但又不敢把白卿一个人扔在这儿,所以只好将车和人一起带上。
马车好不容易驶出了柳荫小道,没成想,上了大道依然十分拥挤,眼见天色渐晚,白卿不免有点着急。
“小兄弟,车别往前面赶了,过不去,桥塌了。”一个挑货担的老农好心提醒雷拓。
“听说不少人掉河里了,也不知道淹着没,这又是庙会又是法事的,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有人搭了话尾聊闲天。
“人多呗,那小独桥平时走都颤颤巍巍的,今天这么多人,能不出事嘛,听说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拦腰给砸成了两断,哎哩哩,河水都红了。”有人展示自个的博文广识。
虽说耳听为虚,可一听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白卿心里就直打鼓,“我去看看。”爬下车,雷拓也来不及阻止。
不过五六十丈的路程,挤到桥边时,白卿已累出了一头汗。
好在眼前并没有什么惨象,只有两截断桥倒插在河中央,三两只竹筏正行在河中心捞人的。
河岸上相当拥挤,几乎寸步难行人就喜欢围观,不管好事还是坏事。
白卿顺着河岸一路打探,几乎看过了每个落水者,却并没有敏敏的踪影。
“小心点。”白卿的胳膊被人拽住,不然她就要下去尝尝河水的滋味了。
白卿茫然地回头看一眼,因为茫然,也因为夕霞浓墨重彩的映衬,让她看上去单薄的楚楚可怜,“谢了。”白卿对这个陌生男人微微颔首,随即回头继续寻找敏敏。
“大哥”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挤到这男人的身前。
男人转头看看自己的妹妹,“不要再乱跑了。”
女子俏笑,“担心了吧?刚才还说再也不管我了呢。”
“这儿太挤,走吧。”男人为女子撑开人群,在离开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艰难前行的素衣女子。
“大哥,看什么呢?”
“没什么。”
***
最终,还是雷拓先找到了敏敏。
隔着人群,雷拓站在高处向远处的白卿招手示意。
却没想到,招来的不只是白卿的视线,还有其他人的
“雷拓雷拓”陆依云站在人群里,双手挥举。
雷拓的右眼皮连跳三下,装作听不见似乎也没什么用,因为她迟早会找过来,于是只有转脸看过去陆家大公子也来了……
“雷拓,你怎么在这儿?”陆依云眉梢飞舞,完全不知道这话应该是对方问她才对,明明家在西平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雷拓没答话,只向陆依云身后的男人微微低首,这男人叫陆士元,陆依云的兄长,曾在廷尉府任过职,现任职于汉北西军,拜大将军,陆家人中唯一一个得李伯仲提拔的少壮辈。
“这么说,王爷也在这儿?”陆士元问雷拓的话。
雷拓点头。
“大哥,你看我没说错吧,我来这儿一定能见到王爷的。”本来陆家是打算送陆依云进京的,五月初不是李伯仲母亲的大寿嘛,想进李家门,当然要先见见婆婆啊,结果这丫头自己先跑了,幸亏陆士元跟得紧,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少说点。”陆士元眉头微皱,这个妹妹最让人头疼,也不知道她这性子是怎么生成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