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初见他的时候……说真话,他还真记不起来了,他对她当年出现在他生活里的时间有些模糊。对她的记忆应该是从她递给他毛麾的那晚开始的,因为那是第一次有女人亲手给他做衣服。
“那会儿,你还很年轻。”白卿笑着头看他,当年她初见他时,他眉宇间还没有现在这般的沧桑感,那会儿他还是个雄心万丈的世子爷,没尝过败北的滋味,也没试过跟天下人作对的艰难,如今他都试过了,而且把尝试的结果都写在了眉头里,然后刻化入骨,沉在身体的某个角落里,等着勃 发的那一天。
“你到是没变。”她还跟初见时一样,眉头一低,天下跟她无关,眉头一抬,站在一边看戏。
“我也会老的,而且很快。”女人的容颜只有一季,花开的越艳,越容易化成灰,因为艳丽需要花费太多的力气。
“谁都会老,不只是你。”
白卿倏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像个小女孩,“等我老了,送我回芽城吧,我想留在那儿。”死在那儿,她安心,因为那儿埋着她的家人。
李伯仲默默不答声,良久之后才道:“那你有的等了,我至少还能活三十年。”
白卿将额头抵在他的衣袖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要她等三十年,“你还打算白头到老?”她也只是在说笑。
“你没这个打算?”他看着她问。
“……”白卿语塞,她确实没这个打算,可是说出来,他一定不高兴,然后就会生出好多事来,所以她答:“有。”
李伯仲哼笑,他知道她在说谎。
***
那个叫锦彤的女子最终还是被带走了,不知道会落得如何的下场。
有人作比,白卿才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至少她卖身的男人还打算再留她三十年,虽然不知道这三十年里会有多少变数,但他至少这么说了。
离开汉东的小镇,他们重新回到了他的地盘。
让白卿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见到了白致远。
“卿儿”白致远激动地手足无措。
白卿也十分惊喜,她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刚到。”
李伯仲跨进门来,后面跟着蹒跚学步的儿子。
白致远依旧怕他怕的要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
“叫舅舅。”指了白致远,李伯仲对儿子如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