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口他的小脸后交给他的父亲,自己则双膝双掌贴地,向佛像三拜后才起身。
“回哪儿去?”问他,问完话腿一软,她实在站不住了……
李伯仲搂着女人跟孩子,久久没说话,是啊,回哪儿去?他的世界里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最终还是回到了青离寺外的那方小院,六月天,他却在房间里燃了炭火,因为她说冷。
儿子睡得很安稳,只是她烧得说胡话,还会哭,嘤嘤的,像山间的夜莺。
他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听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
“想喝水……”她半眯着双眼,似乎是在对他说话。
等水喂到她嘴旁时,她却别过头,不愿意喝,可放下了,她又说口渴
就在这不断的往复当中,黎明悄然来临。
好不容易,她安静了,靠在他下巴上的额头也不再那么烫了,他才将她放平到床榻上。
想不到儿子又哭了起来他饿了,看了儿子半天,弯身将其抱了起来
好在雷拓他们及时赶到,避免了他的尴尬,吩咐他们下山把该找的人全都找上来。
“公子,那两个人怎么处置?”雷拓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耳房的位置,里面是银翼跟风行,他试过他们的脉搏,都还活着,但他不敢擅自处置他们。
“还活着?”
“都活着,不过女人的伤势比较严重,多处经脉被割断,喉咙也被毒哑了,救回来可能也是废人,身上的拳脚底子怕是再也用不了了。”
“两个都尽力救。”他之所以没杀他们,不只是因为寺庙里不能沾血腥,他还有事留给银翼做,至于那个女人,有她在,银翼才会乖乖听话。
“是。”
“另外,回去告诉三叔一声,他不必千里迢迢去京城搬救兵,搬来父亲也没用,改制势在必行,让他先给那些官员透个底,李伯仲不怕遗臭万年,让他们尽管闹。我会在山上住三天,三天后,府里还有人哭喊,他知道我会怎么做。”
“属下明白!”
雷拓一走,屋里骤然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初升的阳光在他的脚下肆虐。手一伸,半掀开门帘,床上的母子俩都安静地睡着,手轻轻放下,门帘在微风中半摇半晃……
背过手,跨出门槛,转到耳房里。
银翼正撑着手,似乎想坐起身,见李伯仲进来,敌意骤升。
“不要让我反悔不杀你,记住我比你更喜欢杀人。”以眼神压下了打算拼死一搏的银翼,“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后,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不过”下巴示意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女人,“她得留下。”
银翼暗哼一声,得到的却是李伯仲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