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不少人开始窃笑,更有不少人的视线看向了李伯仲身后那个染着红蔻丹的女子。

白卿低下睫毛,挡住所有人伸过来的视线,慢慢捧起茶碗,饮一口,好茶!

当然,有心为难的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今晚他们李家这丑必是要出。

席间有一黄口小儿,不知被谁教了话,终于指明了李伯仲身后一身淡紫的白卿。

白卿摒弃众人的视线围观,抬眼看向那小儿的手指,眉梢微翘,原来都一样呵,这世上的权势、身份不过就是一件衣服,再威严、再庄重,也掩饰不住衣服低下那破败的人性。

放下茶碗,整理一番衣袖,起身

这些男人啊,总以为出女人的丑就能有笑话看。她就让他们看看她的笑话吧。

李伯仲的母亲赵氏看一眼起身的白卿,白卿向她微微福礼,这位母亲值得尊敬,因为她没有抓破她的脸,甚至没跟她用鄙视的眼神。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卿走向乐舞姬的方向,淡紫色的衣袍托在琉璃面的地砖上,哧哧轻响,而人们就那么静默了,看着这个披着华服的下等人在他们面前现丑。

向击乐钟的女子打了两个手势,又向持琴弦、丝竹的乐师们比了三根手指,再跟彩蝶般的舞姬们附耳低语几句。

她要给这满堂的华客们唱上一曲镜湖的淫诗艳词呢。

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在众人面前笑唱,其实并没那么低贱。

乐起,舞起,歌声起(果不其然是红船青楼人家那般的勾魂乐,那般的轻盈舞):

“清山清水清静地

莲荷并水堤

一朝爷剑欢

万般尸骨还

累红颜

不敢穿庙庵

庙庵佛不保平安

只能坐红船

红船红袖妖娆乱呵

看那锦缎爷笑谈天下欢

陪笑呵

爷知否

爷在高堂一指谈

多少清水人家变涂炭

奴家唱啊

唱这须尽欢

心中却如凄凄焉

本是清水人家女

奈何如今寻尽欢

难道真是上古人云,

硕鼠大啊

大硕鼠

让人割肉如割黍。”

轻盈舞,欢乐曲,唱得却是乱世良成娼,朱门酒肉,路上冻骨,舞的是红袖妖娆下到底该去嘲笑谁。

曲罢,舞停

白卿给这满屋子的“硕鼠”微微一礼,她的丑表演完了。

默默回到座位上,捧茶,听门外的蛐蛐叫。

“啪啪”有人为她拍掌,当然不会是别人,除了李伯仲谁还有这份兴致?

李伯仲回身看一眼这个他带来的女人,她这一曲歌舞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却十分得他的心,这可比揍人来得还痛快,硕鼠?这一曲骂了屋里所有人。

“还不快退下去!”太尉府的管家出声喝走了乐舞姬。

堂内的热闹也犹如乌云散尽。

瞧她多厉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至于后续的事,那不是她能管的,也不必她管,既然他敢带她来,就该知道怎么去收拾这烂摊子,不管是影射朝廷,还是犯上作乱,都留给他吧。

出了太尉府,她再也挪不动,腰和脚都扭了歌舞也是门技艺,久不练习,难免要生疏。

也许是出于奖励,他弯身将她抱上了马车,从他的肩上遥看过去,可以看到众多女眷的视线都在围观她,其中也包括他的未婚妻。

骂吧,用你们最恶毒的语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肩上……

这一晚后,整个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