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佐恩没有露出一点愤怒的表情，萨鲁丁舌头一卷，吐出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沾着唾液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远了。

佐恩望着还滚在地上的东西心里猛地一颤！

是一个完整的眼球。

保存的十分完好，缩着瞳孔，跟刚离开眼眶一样。

“去把它捡起来。”

佐恩没动。

“第二个要求是，我让你把他捡起来。”

佐恩慢慢走过去，手无法控制的颤抖，把那颗冰冷的眼球捡起来，放在手心里。

“你看着它，好好看看，一直看着。”萨鲁丁说。

佐恩照做了。

“可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啊，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法林。”佐恩的声音细微的颤抖着。

“她脖子中了一枪没有立刻死，眼睛挖出来的时候她还能动，还有声音。”

佐恩的手抖的更加厉害，几乎握不住那个没有重量的眼球。

“看着它，我没让你放下。”萨鲁丁说，“你知道是谁害死她的吗，不是我。是你，是你们！”

“不是我们，”佐恩语气艰难的说着，“杀了她的人是你，做错的人也是你。”

萨鲁丁的脸色忽的变了，变成像先前一样神经病的大笑，好像不能自制一样。他笑的弯起了身体，嘴里吐出血来，愈合的伤口掙裂了到处冒血。

他还在笑着，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你出生在天上，我生在泥地里，我们活在不同的世界，你依照你的世界说我是错的，你不觉得你说的很可笑吗？我有错吗？啊？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鲜血和憎恨从萨鲁丁破裂的伤口里流出来，他集中眼光注视着年轻俊美的雄虫，好像想用瞪视烧死他，癫狂的吼道。

“是那个王八蛋逼我吃下我流产的虫蛋，就跟你手里的东西一样大，是个已经成形的虫蛋！他塞到我嘴里按着我的嘴让我嚼碎咽下去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管过吗！”

佐恩呼吸一滞，手里的眼球掉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萨鲁丁的椅子下面。

萨鲁丁张着愤怒至极的眼睛看着他，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审讯室外也同样没人说话，只是时不时传出很轻的叹息。

“跪下。”

萨鲁丁露出狰狞的笑脸，直直的看着佐恩。

“我让你跪在这儿，跪在我面前替所有人向我道歉。”

他没说所谓的所有人指都是谁，但佐恩明白，他指的是所有的雄虫，所有的虫族。

佐恩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外面的人已经愤怒起来。

“这tm个混蛋！”

“佐恩殿下什么都没做，他凭什么被这样羞辱！”

赫尔曼更是气的双目通红，疯了一样晃着门要冲进去。

“萨鲁丁你个王八蛋！你敢！！你tm怎么不去死！”

“拦住他！”埃德加命人摁住赫尔曼。

“放开我，给我放开！”赫尔曼激烈反抗着抓住他的4个人，大声怒吼着，“你们就这么看着吗！啊？！什么都不做。殿下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要跪！都是tm的王八蛋！！”

“今天的所有事，任何人不准往外说一个字。”埃德加命令道，“所有人，向后转。”

所有人都转过去背对着审讯室，赫尔曼也被按着转过身去面对着光秃秃的墙。

玻璃那边，佐恩双膝触地跪在萨鲁丁面前。

“我道歉，我替所有人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个大人物，是个英雄？看看你现在样子，你像个英雄吗？你们赢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跪在我脚底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