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摇了摇头，坦荡的直视谢绥的眼，“我已有两月身孕，孩子是陛下的。”

谢绥放在我小腹上的手一颤，随即又轻轻的抚摸了一会，慢慢地出了声：“是吗？可本王瞧着…你这身子不像是有了两月身孕呢。”

我被谢绥看的有些心虚，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谢绥，孩子当真不是你的。我去九华观时不知已有身孕！”

“你当日去九华观究竟想做什么？”谢绥附在我小腹上的手一紧。

我哆嗦道：“我…我去九华观只是出宫的幌子。我不想殉葬，我是出宫去借种的；只是刚好再九华观碰到你了…谢绥，我若知道你是苍梧王，我一定不会…不会…”

“一定不会什么？不会同我在九华观荒唐那些个日夜？”谢绥神情阴郁，周身释放出幽寂的怒火。

我还未说话，他又说道：“沈婉，我把身心都给了你！你现下却说早知我是苍梧王便不会要我！”

“怎么？你喜欢的并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这个‘宫外寻常男子’的身份？”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留的信后，一路下山一路打听姓黄的人家！我担心你，我怕你父亲病重只是骗你的幌子，我怕他又要把你嫁给那个屠夫！你知道我这一月是在怎样的忧心状态下度过的吗？”

下一瞬，谢绥一把攥着我，拉入了怀中。

熟悉的气息入鼻，我红了眼眶，伸手紧紧抓着他颤抖的手，低声道：“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谢绥将头埋在我颈间，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待你如何？”

我思虑了一会儿，才回道：“极好。”

“沈婉，那我该拿你如何？”他眼皮轻掀，眸中怒色已然褪去。

第六章 孩子当真不是我的？

我带着哭腔道：“谢绥，我沈家是无辜的，你若实在生气，便杀了我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叫我…如何舍得？”谢绥的目光炙热坦诚。

我心头不是滋味。

此事，错在我。

背叛了陆凛珣，也伤害利用了谢绥。

早在陆凛珣还是太子时，我父亲便是他的老师。

他时常来沈府找我父亲，一来二去，我便同他熟络了起来。

后来，父亲说陆凛珣有意于我，问我可愿入东宫？将来坐上那母仪天下的位子。

我同意了。

陆凛珣待我极好，我喜爱东街的桃花酥，他便亲自为我去买。

我喜爱海棠花，他便送了我许多海棠花的头面和饰品。

我生辰前夜，开玩笑说想吃他亲手做的长寿面。

他彻夜未眠，找东宫的厨子学做面，次日一早，他在沈府的厨房为我做了一碗长寿面。

他端着长寿面向我徐徐走来，同我说：“愿婉儿岁岁无虞，长安常乐。”

他为了我空置后宫，就连淑妃也是我强行塞进后宫的。

可便是待我这般好的陆凛珣，我却不愿为他殉葬。

“沈婉，我再问你一遍，孩子当真不是我的？”谢绥的声音让我回了神。

我怔怔的望着他，又郑重的点了头，“当真…不是。”

谢绥没再说话。

他放开了我，起身，转身，走出了坤宁宫。

他的背影是那么寂寥、失落、难受。

这一夜，我惊醒了无数次。

梦中一会是谢绥的脸，一会是陆凛珣的脸。

陆凛珣面色阴沉问我：“为什么？婉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朕？”

谢绥眉眼之间一片狠戾：“她这般轻佻的女子，皇兄何必伤心？以免她影响我们兄弟二人的感情，杀了便是。”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