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寒冬料峭的一月。
姐弟俩驱车一路向北。
独留家中的李平玺都要?碎掉了, 说什么都不依:“姐,你?就是偏心!凭什么你?出远门只带上哥哥, 不带我?!”
“我?是有生意要?谈!”谢欺花一脸不耐,“你?有本事也拿个省级奖, 跟你?哥一起进修清北!没?本事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你?给我?听着,李平玺,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初升高!”
李平玺赌气?, 说周末要?申请留校。人心太冷他不敢碰, 家太空他不敢回。
李尽蓝还过意
忆樺
不去:“平玺……”
谢欺花哂:“别?管他,无病呻吟。”
在姐姐第三遍重申了独立的重要?性之?后, 李平玺才停止了撒娇和抱怨。他拎着行李:“我?回学校了, 勿念。”
次日七点,车上了路, 谢欺花却率先抱怨起来:“也不知道你?弟咋回事,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没?断奶的。”
话是这么说,离开?武汉之?前,谢欺花还是给李平玺的班主任和宿管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学校里多关照这孩子。
看吧, 这就是谢欺花。
嘴硬心软的典范。
平玺不独立,当姐的也有相当一部?分责任。李尽蓝深知不好开?口。
因此他只是点头附和。
从汉城到京城也要?开?小半天?的时间, 谢欺花放了些音乐,时下流行的抒情歌。李尽蓝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的灰色公路,有时她要?聊天?,他就转过头。
不过高速上,乏味才是常态。
很快谢欺花就找不到话头了,且李尽蓝不是李平玺,心思不活泛,也没?有那么多节目能整,他仅仅擅长倾听。
谢欺花说起自己过往的情史。
和成年人聊的话题这算一个。
“第一个是初三的时候,在网吧里打游戏认识的。”谢欺花说,“他比我?大一岁,上高一,对我?挺好,但是后来被他家里人强制送去戒网瘾了。”
李尽蓝意识到:“就是被电得……”
“对对。”谢欺花说,“就是他。”
“后来他从戒网所逃出来,又被抓回去,再出来时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和我?们友谊路的也不联系了。”
李尽蓝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谢欺花也只是当谈资而已,很快,她讲到了她的第二任男朋友。
“这个就是高二认识的,那时候我?不刚到北京么,人生地不熟的,在新学校也没?人搭理?。他是我?同?桌,也是那种边缘人物吧,不会说话,结结巴巴的,他是一个人住在三环外?,我?不想在家里呆着的时候就去他家里住。”
谢欺花回想了一会儿。
她露出凉薄、但怀缅过去的笑容。
“但后来他自杀了,挺可惜的吧。”
“……为什么?”李尽蓝不得不问。
“不知道,他转学了就没?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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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别?疑惑。”谢欺花淡然道,“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事儿,有些不足为外?人道。抛去他是我?同?桌的身份,其实我?对他的家庭、人际关系不也一概不知吗?”
“反正他死前给我?发了条短讯,说我?可以继续住他家房子。”谢欺花说,“这条短讯现在还在我?手?机上呢。”
“爸妈出事之?前,你?和平玺闹掰了,搬出去住,你?说找你?朋友借宿……”
“死去的男朋友,也算是朋友吧。”
谢欺花把方向盘打偏,进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