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将晓无疑是失败的。他谈情,她谈资本,两?人的频道根本连不到?一块儿去。既然求近不成,索性远离了?去!

回武汉后,他仍然维持作为上司的体面,佯装那一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哼,他装都不必要装。

就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二?十七年的第一次,追人不成,反被派了?好人卡。入夜,厉将晓站在盥洗台前审视着自己。向?来倨傲的男人也陷入了?迷茫:他不觉得自己外貌很差劲啊,还是说他的条件没让她满意?

自傲的老板纠结了?几周。

终于忍无可忍逼问下属。

“你……对我?有意见吗?”

谢欺花吓得险些五体投地。

“老板!我?、没有意见啊!”

厉将晓仍然审视着她的眼睛。

老板怎么这么问?谢欺花咬着唇细细思?索,该不会哪个?同事背地里给她上眼药了?吧?那也不科学啊,她平时没得罪过谁,就算是和小舒、可可姐聊起八卦都格外谨慎,生怕祸从口出。

她脸色略白:“您……听谁说的?”

厉将晓也意识到?,他把她给吓着了?。

“没有就好。”他缓和了?态度。

“有意见的话你就直接和我?讲。”

会有吗?能有吗?敢有吗?谢欺花心底三连问。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对老板愈发小心翼翼,她不知道她的疏离同样使他困扰。厉将晓没在感情里吃过亏,还是头一次沦为……下位者?。

厉将晓没法控制自己在意她,这感觉像是按部就班的列车突然脱了?轨,他以往不曾体验过的滋味现在一股脑倾轧到?头上,像被一盆温热的水淋个?透彻,四肢泛着冷,心脏却是滚烫的。

他为什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想?知道她和男同事聊些什么?

她为什么对他们笑?尽管那笑容无外乎同事间的客套。那不就和对他一样了?么?行了?行了?,他如今坦诚对她不是单纯的“有意思?”。可能、也许、假设……他的感情比喜欢更多?一些。

如果他爱上了?她呢?厉将晓并没有爱情降临于身的喜悦,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惆怅。原本他是极端反对办公室恋情的,抓住了?一定严惩,如今却以身不作则,向?往着和下属蜜里调油。

这对吗?

且他如今已?二?十七了?,她才二?十三。厉将晓想?,年龄不是问题,如果还有性格上的不洽呢?厉将晓反省,从前被女人说过许多?次的无趣、高傲……她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么?

他顾虑太多?太多?,才不肯放下姿态。

而促使他改变的契机,是那场疫情。

疫情就代表工作要暂停,更代表他不能和她见面了?。厉将晓心想?这没什么的,不就是十天半个?月见不了?面吗?

十天还是半个?月?

两?百四十个?多?小时吗?

不,如果疫情很严重呢?那他何时才能见到?她?面前的财务战战兢兢,厉将晓训着话,心却飘到?了?办公室外,飘到?那个?正庆幸放假的女司机身上。

她也会因为见不到?他而难耐吗?

她怎么可能。她才嫌他事多?呢。

想?到?这里,厉将晓脸色沉得彻底,把怒火发泄到?下属身上。他不愿意承认的是,即便心中的哀怨静默地蔓延,他也时刻注意着走廊上的动向?,等待年轻的女司机来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所以,当她一出现在门口,他立即注意到?她,仿佛敲过门那样醒目。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无事一身轻地站在那儿。正装束缚住年轻女人的身躯,束不住她那颗自由散漫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