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的还可以。”

奇怪。

他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他差点因为她而迟到。

开完会之后,父亲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话,冠冕堂皇地?扯了借口,说什么换人是集团内部的处理?结果。厉将晓说你并没有把一切安排好,父亲报以同样冷峻的语气,你也并没有告诉我。

告诉什么?

不宣于口。

一个深知妻子无爱的丈夫。

一个从未认同家庭的儿?子。

没有谈妥。厉将晓退出?了办公室。

晚上还有应酬,他疲惫地?捏眉心。

他为什么会这样烦躁、不安稳?厉将晓平静地?剖白了自?己?,是因为情绪上由高到低的落差。他刚才经历了舒心的事?并没有,路上还遭遇了追尾,差点耽误了开会,他理?应情绪很?差。

也许是因为某个奇特的人。

想到她,她的话,很?诙谐。

应该停止想她了。

一个不相?干的人。

就像谢欺花以为和这慷慨的厉先生交集仅限于此,厉将晓也是深信不疑。以至于在宴厅门口重逢时,两人脸上都有一闪而逝的错愕。谢欺花嘴里?还含着半根烟,烟雾随着散乱的发丝,绕过了晚街的霓虹;厉将晓因酒精而溃红的脸,也被矇昧浑浊的夜遮掩。

至少对双方来说。

还算体面的再会。

她默默看向他搀扶着的杜总。

一瞬间,可心的笑容舒展开。

不知怎么,厉将晓并不愿意这人因生意对他笑得那么甜蜜。且他也醉着,不想让她发觉。但她仍穿着白天那身规矩正装……她也工作到这么晚么?

她微泄的疲惫引起他共鸣。

他做了自?己?都讶异的事。

他把宾利车钥匙扔给她。

手机传来震动,代驾司机刚接了单,他却干脆利落地?取消了,对她说司机临时有事来不了。她露出?一副侥幸的神色,至于么,这个幸灾乐祸的年?轻人,只要有钱挣,她一下就暴露了。

因为她,厉将晓几?乎忘了自?己?和满口铜臭的人聊不来。她来给他开车门,躬身时只到他的胸膛。他把视线放的更低了,莫名想半蹲身子,观赏她因获得意外之财而洋洋得意的小表情。

怎么藏也不知道藏呢?

“你。”他轻声提醒。

她迅速地?收敛了神色,生怕被他发现什么一样。没必要,他已经知道了,再说就算没发现,也能靠之前的刻板印象揣摩出?来。厉将晓笑了一下,为掩饰微妙的好奇心:“这么殷勤?”

“……要抢别人的饭碗?”

他隐秘地?希望她不辩驳。

那样,他就可以顺水推舟给她一份新工作。反正也需要一个女司机,在既定的条件里?,她是他目前最满意的那个。但她义?正严辞说这属于售后服务。嗯,这时又表现得无比正派了。

她的售后服务确实很?好,把杜总哄得签下了合同。厉将晓对她更满意了。

她在无意应聘这份职业的情况下,俘获了他这老板的芳心……不是,心。

总之,厉将晓又起了聘用她的心思。

“厉将晓。”希望她留意。

她直截了当地?喊他将晓哥。

她叫得太亲热了,他干涩地?回一句谢谢,心想怎么顺口就叫别人哥?她对认识的人都这样?如果聘她当司机,以后不也得喊他身边的人叫哥?她多大了?才二十三?,这把他吓了一跳。

这么年?轻。

才刚毕业。

他又斟酌起来,一个应届生够格当他的司机吗?但她递烟时他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