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跟着方嬷嬷把该学的也都学了,安安心心地陪爹娘哥哥在新家过了一个富贵年。
正月初六,礼部代皇家来忠勇伯府下聘,一箱箱一抬抬聘礼足以让长寿巷的旧街坊津津乐道好几年。
正月十六,才过完元宵佳节,宫里又来了一位嬷嬷,奉的是周皇后的口谕。
当着众人的面嬷嬷说要来给准王妃讲讲大婚当日的各项仪程,单独请了准王妃到闺房后,嬷嬷一本正经地讲了一通文绉绉的话,姚黄听进耳中,仔细品味一番才明白这嬷嬷担的不是正经差,是要教她新婚夜如何好好地服侍惠王。
皇家是天底下规矩最多的家族,民间夫妻俩成亲一起钻个被窝就行了,皇家这边皇帝、王爷都是贵人,连妻妾陪贵人过夜都被称为“侍寝”,既是“侍”便有各种讲究,恨不得贵人们什么都不用做,妻妾卖力一番就能让贵人身心舒畅快活似神仙。
嬷嬷讲得细,防着小姑娘听得稀里糊涂,瓷人、玉器都准备了,使得姚黄还没嫁给惠王,先知道了惠王衣裳底下的身体具体长成了什么样。
嬷嬷走后,罗金花过来跟女儿说贴己话,得知嬷嬷教了什么,罗金花嗤道:“这都是瞎讲究,你随便听听就行了,真到了那时候,王爷自会主动,你只管配合就成。”
姚黄觉得母亲说得对,嬷嬷教得也没错,归根结底还要看惠王喜欢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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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九,惠王大婚。
天公作美,是个天蓝日暖的大晴天,一丝风也无。
两府离得近,惠王迎亲时特意绕了远路,仪仗所过之处,涌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乐此不疲地夸赞着惠王的清俊衿贵,言语中全是对惠王妃的羡慕,只有少数几个见过惠王妃容貌的武学学子或是长寿巷的街坊才知道惠王其实也很有福气,能娶到那么一个万里挑一的牡丹花似的顶级美人。
鼓乐之声断断续续地热闹了一日,黄昏吉时,蒙着红盖头的姚黄终于跟着惠王跨进了她的新家惠王府。
新房里有几位前来观礼的皇亲女眷,譬如惠王的姑母福成长公主以及惠王的两个妹妹大公主、二公主。
外人在场,惠王规规矩矩地与王妃行完一整套礼就去前院待客了,只有刚掀开盖头时的姚黄看到了惠王眼中的喜意,可惜对视的时间太短,姚黄也分不清惠王的喜是对她妆容美色的喜欢,还是为今日终于将她娶进门而欢喜。
至于陪她用饭的这几位皇亲女客,姚黄才不会犯怯,她们是皇亲,如今她也是王妃之尊了,除了宫里的皇上皇后,天底下再没有能凭身份欺压她的人。
惠王夫妻的新婚之夜,女客们没有逗留太久,陪新娘子吃过饭便识趣地早早告辞了。
男客这边,康王、庆王都很高兴地在灌惠王喝酒,康王是为二弟的大婚之喜高兴,庆王是为二哥拒绝了表妹让他有机会娶表妹做王妃而高兴,至于庆王为何知晓此事,自然是杜贵妃与福成长公主斗嘴时“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岑钧、江渠包括镇国公府李家的两位公子都是陪着惠王在战场上同进退的年轻勋贵,今日放开性子也都灌了惠王几杯,但追着惠王不放坚持要把惠王灌倒的还是王妃的亲兄姚麟,做哥哥的舍不得妹妹,哪怕妹妹会跟着王爷享福,一想到以后家里再也没了妹妹的身影,姚麟眼眶都红了。
最后是大表哥罗鲲按住姚麟举起酒碗的手臂,不许他再喝。
赵璲很清楚自己的酒量,陪着众人喝了五分醉便告罪离去。
他不喜欢酒气,更不想在新婚夜带着一身的酒气去见王妃。
新房。
明明是正月寒冷的冬夜,姚黄体内却一直烧着一把火,不想惠王的时候那火会温和一些,一旦想到惠王以及洞房要做哪些事,那火便跟添了油一般越烧越旺,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