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花:“你们父子俩一起去,多买几坛,一个人拿不了。”

懒得再暗示,罗金花一手拉着一个推出去了,关上大门隔绝任何过路街坊可能投进来的视线后,罗金花再去西厢房喊女儿,让女儿去堂屋待客,她去厨房帮忙。

姚黄早把惠王的银票与腰牌匣子拿出来了,此时得了机会,她也顾不得羞了,抱着两个匣子来到堂屋,垂着眼递给站在堂屋中间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锦袍王爷:“这些都是王爷的,王爷既然回来了,等会儿就拿走吧。”

赵璲没看匣子,视线始终定在姚姑娘的脸上。

十四岁的姚姑娘灵动明媚,最先触动他的是她泉水般清润的眼眸,是她比春光还动人的笑。

眼前的姚姑娘十六岁了,眼眸清润如初,她没有笑,低垂的眉眼、羞红的脸颊却越发让他难以移开视线。

厨房传来的爆炒声提醒了赵璲他身在何处,视线掠过姚姑娘托着匣子的柔白双手,赵璲低声道:“已经送出的礼,岂有往回要的道理?”

姚黄咬唇,瞪着他的胸口道:“王爷出手大方,我却嫌那些银票烫手,白日出门怕家里进贼,晚上睡觉也睡不安稳,王爷真为我好,就按照我的意思办。”

赵璲:“中秋过后父皇便会赐婚……”

姚黄:“我不管,只要还没成亲,我就不会花你的银子,既然不能花,不如眼不见心不馋。”

赵璲闻言,接过两个匣子,看着面前如释重负的姑娘,他提醒道:“还有那两幅画,也请姑娘奉还。”

姚黄难以理解地抬起头,对上惠王摘下战盔后完全露出来的整张俊脸,一张比两年前更叫人招架不住的俊脸,姚黄马上又低下来,不高兴道:“画上都是我,送了我就是我的了。”

赵璲:“是你的,只是烦请姑娘暂时借我一段时间,待你我大婚,我必定物归原主。”

姚黄瞄着他腰间的玉佩问:“借你做何?”

赵璲:“……观画。”

姚黄:“……”

想到自己刚得了第一幅画时恨不得每天看几十遍的情景,再想象惠王也会那么仔仔细细地观看画中她的眉眼嘴唇甚至肩腰线条,姚黄脸上便着了火,羞恼地丢下一句“登徒子”转身便要跑回西厢。

赵璲本能地伸手。

姚黄的手腕就被人攥住了,修长有力的指节,拇指与食指明显将她的手腕围了一整圈。

没等姚黄回头,那手已经迅速离去,仿佛挨了烫一般,又或是怕极了挨她的骂。

“……一时情急,还请姑娘恕罪。”

姚黄很不习惯这么多礼的惠王,侧对着他,小声道:“不会还你画的,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赵璲难以启齿,他要的是她多留片刻,多给他看几眼。

“我想去你们后院看看,还请姑娘代为引路。”

惠王如此道。

姚黄差点笑出来,自家后院又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需要哪门子引路?

但她还是同意了。

带着惠王来到后院,姚黄指着近处的四片菜畦介绍道:“这两畦是白菜,这畦是萝卜,这畦是豆角,豆角快长完了,拔出来还能再种一茬白菜。”

赵璲一一看过,记住了三样蔬菜的样子。

姚黄再指着东北角的骡棚道:“那两匹就是我们家的坐骑了,骡子虽然不如马值钱,却比马好养活,出城代步也没比马差什么。”

赵璲颔首。

姚黄扫眼西北角的猪圈与茅房,最终还是没跟惠王殿下提。

赵璲也没留意那边,眼里全是沐浴了一身夕阳的未婚妻。

姚黄察觉了惠王的注视,默默地止住话,垂着眼。

赵璲问:“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