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随口叹道:“好久没下雨了,这场大概会下一整天,今日的马肯定跑不成了。”
赵璲:“你很想跑马?”
姚黄偷笑,酷暑时节,不下雨便晒得要命,她才不想这时候跑马,无非为出宫多住一晚找个借口罢了。
赵璲只当没看见太子妃的笑,伸手将太子妃揽过来,让她趴在他的身上。
姚黄:“……”
她想爬下来,太子单手就按得她挣扎不开。
姚黄立即改成趴在他胸口装死:“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赵璲:“方才听着还很精神。”
姚黄:“那也不想动。”
太子自然也有无需太子妃费力的法子,抱着她朝旁边翻了半圈。
连续的雨声掩盖了太子妃的哭骂,于是太子也变得有恃无恐。
待到天亮,太子替累极而睡的太子妃掩好被子,自去前殿用饭,再接了钧哥儿过来,他抱着钧哥儿坐在游廊的长椅上赏雨,教已经能说简单长句的钧哥儿读诗。
钧哥儿跟着父王念了两首诗,想母妃了。
赵璲:“母妃在练字,现在不能去打扰她。”
钧哥儿一听,道:“我也要练字。”
赵璲就抱小家伙去了书房。
钧哥儿远没到学握笔的时候,赵璲在书桌上铺好一张宣纸,摆好几种颜料,让钧哥儿随便乱涂。
等钧哥儿将一张宣纸涂得乱七八糟的,赵璲一手扶着小家伙的肩膀,一手接管画笔,试着在钧哥儿的这张“画作”上改出几处能赏的景来。
比太子多睡了快两个时辰的姚黄睡醒时,在内室的桌子上看到了父子俩合作完成的画,画里有假山湖水灌木,有窗有廊有亭,找着辨着,姚黄还看到了一个蹲在石头边上的娃娃,看到了从石头后面露出来的一条金黄色的狗尾巴。
太子在画上题了年月日,画名《慵眠》。
姚黄:“……”
好啊,这画一看就是父子俩画的,一家三口人,两个醒着,慵眠的那个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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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重阳,宜登高望远,不过姚黄并没有去凑重阳的热闹。
月中永昌帝带着太子、康王、四皇子去四大京营阅武,三皇子庆郡王仍在闭门思过。
阅武从十六日开始,一日阅一营,十九日晌午永昌帝、太子、四皇子从北营回宫后就可以休息了。
太子、四皇子先恭送父皇回乾元殿。
走着走着,永昌帝回头问太子:“你不是要去丽山?何时出发?”
明日休沐,太子早就跟他请示过今日结束阅武后准备带太子妃去丽山别院小住一晚,次日登高赏了山景便回来。
登高,爬山,在老二那乃是失去四年才重新获得的机会,永昌帝自然要满足儿子的游兴。
赵璲道:“吃过午饭便走。”
永昌帝:“带钧哥儿吗?”
赵璲:“不了,四十多里路,儿臣准备与太子妃骑马往返。”
永昌帝刚要点头,十六岁的四皇子期待地问:“父皇,我也想跟二哥二嫂同游,可以吗?”
作为一个老老实实在宫里长到十六岁又好玩的皇子,四皇子想封王开府都想疯了,奈何年龄还没到,他只能抓住每一次能出宫的机会!
永昌帝:“……”
他看戏似的看向太子。
赵璲对四皇子道:“这次我先应了要带你二嫂同游,四弟既有爬山之兴,月底若不忙我再陪你走一趟。”
四皇子:“这次也没关系啊,二哥尽管陪二嫂,到了丽山我自己带着侍卫玩,回程再与二哥二嫂同行。”
赵璲:“不妥,你既随我出宫,我便要负责你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