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真是的,踹了他一脚还不够,今日二哥家的筠儿抓周肯定办得风风光光,父皇也绝对会给筠儿赐个好名,这种事让二哥高兴就行了,父皇还非要他进宫强颜欢笑。

庆郡王敢怨不敢言,到了乾元殿见到父皇,跪拜得比康王都诚心。

永昌帝照旧将三郎抱到怀里,笑着唤了几声“敛哥儿”。

小孩子对自己的名字是有反应的,但永昌帝唤“敛哥儿”的时候,三郎眼中只有茫然。

永昌帝意味深长地看向三儿子、外甥女。

庆郡王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哪想到父皇会在这里等着他!

东宫大喜的日子,永昌帝没朝三儿子发脾气,只捏了捏三郎的小手,笑着道:“才华横溢者当学会收敛锋芒,是为谦逊亲和,才华浅薄者更要学会收敛身份带来的傲慢,才能学他人所长,皇祖父给你取的是个好名字,望你长大后能明白皇祖父对你的期许吧。”

庆郡王惶恐地带着郑元贞跪了下去:“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好好教导敛哥儿,绝不叫敛哥儿辜负父皇的期望。”

永昌帝懒得理他,给过多少次机会了,这儿子就是不中用。

姚黄坐在周皇后这边,听完永昌帝对“敛”字的解释,越发好奇这位中兴之君会给自家筠儿赐什么名。

抓周的吉时到了,永昌帝亲自将筠儿放在了摆满各种吉庆物件的红绸上。

姚黄从母亲那里得知她当年抓周抓的是一个漆金的小碗,周围一堆亲戚立即夸她有福气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听起来抓周好像挺灵验的,但是姚黄的哥哥姚麟抓周抓的是一支毛笔……

所以姚黄并不是很在意筠儿抓到什么,纯粹就办个热闹,反正红绸上随便抓一样都能夸出一堆花来。

相比她的轻松神色,永昌帝、太子都很郑重,就连并肩站在不远处的康王、庆郡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筠儿。

很快,筠儿抓了一把金丝楠木雕刻的小木剑,抓起来扭头找了一圈,瞧见母妃,筠儿晃着小木剑笑了。

姚黄:“……”

周围一众皇亲已经纷纷夸赞起来,譬如筠儿长大了必定武艺绝伦、刚毅果决等等。

伴随着永昌帝的一声大笑,众人迅速安静了下来。

这时,永昌帝抱起筠儿,对太子道:“朕昨晚才定好给筠儿取名为‘钧’,盼着他将来长成栋梁之才、镇国重器,今日筠儿便抓了一把剑,可见这小子小小年纪便与朕心意相通,告诉朕他担得起朕的厚望呢!”

老二人如其名,雅如美玉,只是性情过于恭顺,小时候可怜,长大了连做俩金料轮子都不好意思跟父皇开口。

永昌帝就希望筠儿能比老二再多些敢于争锋的锐意,故而取名时用金字替代了清雅的竹字。

赵璲恭声道谢。

庆郡王心情复杂地看向唯一能理解他此时心情的表妹,却见郑元贞的视线竟落在太子的腿上。

庆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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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乾元殿用过午宴,筠儿的抓周礼便正式结束了。

从乾元殿到东宫并不远,赵璲直接抱着筠儿往回走。

姚黄跟在旁边逗小家伙:“皇祖父给你赐了名,今后你就叫钧哥儿了,知道了吗?”

有庆郡王、三郎的例子在前,姚黄一定会让筠儿尽快习惯钧哥儿的新名字。

筠儿记得没那么快,姚黄就多叫了几次,叫着叫着姚黄忽地笑了出来,对上太子看过来的眼神,姚黄道:“钧哥儿钧哥儿,听起来像不像俊哥儿?”

赵璲:“……”

姚黄:“父皇这名起得真好,我们钧哥儿有那么俊的父王,以后肯定能长成名符其实的小俊哥儿。”

长得很俊的太子顿时目视前方了,且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