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璲:“开荒种药之策,你认为如何?”
徐东阳得过李郎中包括青霭的提醒,知道惠王殿下不喜阿谀奉承那一套,简单道:“下官认为此策可行。”
赵璲:“交给你,你可有把握?”
徐东阳:“下官会全力以赴。”
赵璲:“此策劳神费力,五六年后才能见成效,若事与愿违无甚所得,你不但没有政绩,反倒会因劳民伤财被人弹劾。”
徐东阳笑道:“为官者,肯替百姓朝廷做实事才有政绩,瞻前顾后便只能尸禄素餐,王爷放心,下官宁可劳碌数年功亏一篑,也不愿坐视灵山百姓守着宝山贫困度日。”
赵璲:“既如此,这事就交给你了,上书请示朝廷也好,与亲友商讨此事也好,都不必提及本王。”
徐东阳惊愕地抬眸。
赵璲摆手:“退下吧。”
徐东阳看着惠王爷身下的轮椅,撩起衣摆再次跪下,叩首后倒退着离去。
或许惠王爷已经不记得了,他是永昌二十五年的进士,那年琼林宴上,他曾远远见过十八岁的惠王殿下,身形挺拔,龙章凤姿。
一个文武双全的王爷,腿废了依然心怀民生,他腿脚健全,既得了王爷指点,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东阳走后,姚黄从里面出来了,笑盈盈地看着惠王爷。
赵璲:“……笑什么?”
此时惠王爷坐的是更适合见客的榆木轮椅,够结实,姚黄便放心地坐到惠王爷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道:“我也说不清,就觉得刚刚王爷瞧着更俊了。”
赵璲:“……”
非要跑过来,最终看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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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葡萄◎
八月初五, 吃过早饭姚黄就推着惠王爷出门了,将两院的行囊交给青霭、阿吉等人收拾。
乔装成车行镖师的王府侍卫们早在街上候着了,依然是四辆马车, 引得两岸街坊或是靠近了看热闹,或是远远地站在自家门口朝这边张望。
姚黄陪着惠王爷最后一次沿着河堤而行,像抵达镇上第一次出门时一样,遇到打招呼的街坊, 都是姚黄负责寒暄,惠王爷静静坐着便好, 但也有不同,如今惠王爷的肤色俊如美玉,再不复当时的苍白, 惠王爷的神情淡泊宁静,再不是死气沉沉。
所有人都在忙,姚黄把金宝也带了出来,小家伙一会儿颠颠地跑在前面, 一会儿凑到岸边闻闻嗅嗅,抬头发现主人走远了再追上来。
前面就是最东边的石桥了,姚黄准备过桥, 慢慢绕一圈再回来,差不多就可以登车。
谁料金宝居然又跑到了桥边的树下,再在姚黄与惠王爷都看过去的时候, 抬起一只后腿撒起泡来。
赵璲:“……”
姚黄低头, 在惠王爷的脸上看到她已颇为熟悉的无言神色,登时笑了出来:“二爷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如此不雅的一幕?”
赵璲扫眼王妃满是调侃的笑眼, 径自看向别处。
姚黄在他耳边道:“这有什么, 我还看过七八岁的男孩子当街脱裤子呢。”
这般亲密的姿势, 王妃说到一半时,赵璲还以为王妃要说看过他的,胸口无声地烧起一团火,待听完王妃的整句话,那把火迅速熄灭,未能蔓延至面上耳根。
“非礼勿言。”许久,赵璲低声提醒道。
姚黄:“只有你我,二爷做何那么正经。”
赵璲沉默。
姚黄试探道:“二爷真不爱听我说这些啊?那我以后一定管好嘴,再也不在二爷面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