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面颊红润的王妃, 哼道:“昨晚夫人跑得真快啊,要不是您关大门的时候在笑,我还以为您瞧见不干净的东西撇下我自己逃命去了。”

姚黄:“……我跑的样子像逃命?”

阿吉:“……那倒没有,夫人跑起来可美了, 一看就是会情郎去的。”

姚黄走过去要挠小丫头的痒痒,吓得阿吉绕到洗漱架后面, 讨饶道:“夫人别生气,我给你讲个事,今早齐家那边又吵起来了, 还是我过去烧水我娘告诉我的。”

姚黄果然转移了心思,将巾子放进水里,示意阿吉继续。

阿吉:“齐家大郎不是回家过节了吗,今早就要回书院, 然后被吕氏发现齐员外又拿了五两银子给大郎,吕氏哭齐员外偏心,说他把家里的银子都给大儿子一家了, 四郎想去书院读书都去不成。她闹个没完,大郎要把银子拿出来,这时齐大媳妇也嚷嚷起来了, 说大郎八月要去县里考院试, 还要跟同窗们应酬,前后要在客栈住上五日, 拿五两银子是为了防着中间出其他变故, 没变故自然会把剩下的银子带回来。”

姚黄听完, 道:“得亏二爷没收齐员外的酬金,不然可能会因为那十两银子挨吕氏的骂。”

或许不会明着来,但拐弯抹角的冷嘲热讽八成少不了。

阿吉:“这事吕氏确实不占理,考秀才多大的事,齐家又有钱,肯定宁可多预备也不能因为差钱耽误了院试啊,还有她亲孙子四郎,一看就是个刺头,根本不是读书的料,花大钱送去书院也白搭。”

姚黄:“齐员外手里的银子是个死数,多给大儿子一家五两,吕氏两个儿子能分到的就会少五两,她当然要闹,道理又不能换银子吃。归根结底还是齐员外没管好家,要么早早立起一家之主的威望让媳妇孩子都不敢忤逆他的决定,要么在银子上两边做足公平,像现在这样闹来闹去的,几口子人都不顺心。”

阿吉:“听街坊们议论,大体上吕氏娘仨还是占了便宜的,齐大家只有三个孩子读书花了些银子,吕氏这边俩儿子娶媳妇聘礼给得多,后来还去外面开铺子,一笔笔的都是钱,再加上吕氏三天两头的给自己买首饰,得亏齐大娶了个硬气媳妇,不然连三个读书郎都养不出来。”

姚黄笑着总结:“做人就得硬气,软了只会挨欺负。”

吕氏、齐大媳妇都够硬气,所以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好处,齐员外不硬,便只能夹在中间两头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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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那堆事姚黄听着都不够新鲜了,所以也没跟惠王爷说,时辰一到,她只管推着惠王爷出去晒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