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却置若罔闻,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顾知夏想,牧尘真的疯了!

她恐惧地闭紧双眼,心想自己这条命算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可是,就在跑车快要撞到卡车的那一瞬间,男人忽然猛打方向,堪堪避了开。

伴随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跑车稳稳停在路边。

顾知夏再也受不住,忙不迭推开车门,蹲在路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良久之后,顾知夏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缓缓起身,转眸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见男人正懒懒靠坐在引擎盖上,信手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

顾知夏气笑了,满眼愤怒瞪向牧尘,“牧尘,你究竟是抽哪门子风!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样很危险!”

差一点儿,他们就要撞到那辆卡车,顾知夏只要一想那惨烈的后果,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颤抖。

谁知男人却轻飘飘回了一句,“怎么,顾小姐这是怕了?”

怎会不怕,怎可能不怕。

男人忽的嗤笑出声,垂眸一瞬不一瞬看向她,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意,“顾小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离季驰御远些?”

顾知夏愣了愣,她自然是记得的。一年前,牧尘便警告过她。

牧尘方才发疯就因为这个?

她不过和季驰御见一面,他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顾知夏只觉得好笑,谁说牧家三少不近女色,他分明就是苏锦浔的舔狗!

舔狗舔到能够心甘情愿促成苏锦浔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这境界,就算是顾知夏,也不得不佩服。

顾知夏嘲讽地笑了笑,“牧先生既然这么喜欢苏小姐,有这个闲工夫来警告我,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在苏小姐身上。”

不是有那么句俗话么,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怕墙角挖不了。

只是,顾知夏的话,落入牧尘耳中,却又是另一层意思:她想把他推给苏锦浔,从而不会再妨碍她和季驰御。

男人闻言,脸色变得愈加阴沉。

男人冷冷开口道,“我和阿浔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顾知夏眉梢轻挑,果然在牧尘面前提不得苏锦浔。

“当我没说。”以为她愿意管他们的破事儿?

“既然如此,牧先生也没有资格干预我的私事。”顾知夏顿了顿,忍不住气他,“即便我和季先生有什么,也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明明不过是一句气话,殊不知恰恰踩到雷上。

男人狭眸微眯,犀利的视线从她脸上刮过,如果眸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顾知夏怕是死了千百遍了。

“顾知夏,你可以试试。”

“试试便试试。”

扔下这句话,顾知夏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辆出租,唯留下牧尘独自站在路边,怒不可遏。

顾知夏的视线在后视镜上停留许久,直至再也看不见男人的身影。

其实,她挺不能理解的,究竟是有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做到牧尘这般地步。

她忍不住又有些羡慕苏锦浔,在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能无条件包容她,能不计得失默默守护她。

顾知夏脑海中不由想起一个人,眸光随之一暗。

曾经在她身边也有那么一个人,只是她当时没有珍惜,生生错过了。

顾知夏强迫自己从过去挣脱出来,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容不得她黯然神伤。

之后几日,她打遍了A市所有律师事务所,得到的答复依旧一样,没有人愿意接沐筱筱的案子。

她想,既然A市不成,那么她找其他省市的律所,她就不信了,季驰御能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