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御永远不会知道,当初为了忘了他,她几乎去掉了半条命,若是再一次回到季驰御身边,她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从那泥潭中走出来。
眼见顾知夏脖颈处的鲜血流得越来越多,男人终究妥协,对驾驶座司机吩咐道,“停车。”
黑色轿车随之在路边停下,顾知夏见状,又道,“把手机还我。”
当手机被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顾知夏微微松了口气,连忙推开车门下车,可即便是下了车,依旧不敢放下手中的水果刀。
男人透过车窗,看见顾知夏满眼警惕,全身紧绷得如一张弓,下颌线条骤然绷紧。
她究竟有多么厌恶他,才会这般想要逃离?
前排司机见顾知夏上了一辆出租,忍不住开口问季驰御,“先生,要不要我拦住那辆车?”
男人深深睨了眼那辆渐行渐远的黄色出租,眼底寒意层层散去,转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泰然,只见他薄唇动了动,“不用。”
这个时候,即便将那辆出租逼停,也没有任何意义。
司机闻言,犹豫了片刻,试探问道,“那天文馆那边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一个小时后,A市天文馆。
季驰御到的时候,天文馆馆长已在那里等候了多时。见到季驰御,馆长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笑着向他打招呼。
“季先生,场馆已经清场,馆内设施也已按照您的要求设置好了。”
季驰御颔首,“多谢。”
短暂的寒暄后,馆长十分识趣地退下了,只留下了一位工作人员跟随在季驰御身后。
男人穿过荧光砂绘制的银河走廊,抬眸望向头顶那一颗颗明亮的“星球”,那每一颗“星球”都是顾知夏在社交平台上发过的照片。
照片中女孩儿眉眼弯弯,眼睛比星星还明亮,季驰御记得五年前便是这双澄澈明亮的眼睛,让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再也无法移开。
......
顾知夏上车之后,出租车司机见顾知夏脖颈处全是血,不由道,“姑娘,去医院看看吧。”
顾知夏用纸巾擦了擦脖颈处血,淡淡地笑了笑,“不是太严重,回家包扎一下就好了。”
方才使力的时候,她有意识地避开了颈动脉,是以脖颈处的伤口虽然瞧着吓人,却不严重。
只是,上车不久,顾知夏便收到男人发来的微信,“夏夏,你会主动回到我身边的。”
顾知夏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加的他,她的视线在那条信息上停留了几秒,手指不受控制颤了颤。
她太了解季驰御了,他这人虽然表面上看来很好说话,实际上专横而又霸道,他既然这般说,便会不择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跟了季驰御四年,那四年,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永远都在绞尽脑汁讨好他,几乎对他言听计从。
是以,那四年里,他们相处时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是,顾知夏也曾见识过季驰御最狠厉无情的一面。
那是一个冬日的晚上,也不知对方做了什么得罪了他,在被季驰御的保镖打得半死之后,那人的头被保镖狠狠按进游泳池里,直到快要窒息,又被抓着头发从水中拽出,然后再一次被摁入水中,如此这般周而复始,直到那人抖着身体大小便失禁。
而季驰御只是懒懒靠在泳池边的沙滩躺椅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仿佛那男人不过是只蝼蚁,他的生死如尘埃般轻贱。
那人被人折磨掉半条性命,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他至始至终连泳池中水都没有沾到半滴。
见顾知夏脸色惨白,男人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眉眼含笑地睨着她,温柔问,“吓到了?”
当时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