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知夏盯着墙角出神,沐筱筱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瞧我,你昏迷了这么久,想来饿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顾知夏却在她起身的时候,紧紧拽住她的衣服,“不用!”

沐筱筱有些迷惑垂眸,很快便明白过来。

只见她又重新做回到椅子上,轻轻拍了拍顾知夏的手,以作安抚,“别怕,那个人已经被警察带走,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顾知夏缓缓收回手,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是,我还是怕,好怕好怕。”

顾知夏永远无法忘记顾强带给她的可怕记忆,那刻骨的痛苦和恐惧,宛若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沐筱筱闻言,不由眼眶一红,她轻轻抱住顾知夏,低低道,“别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顾知夏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哭出声来,似乎要将这些日子里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一并发.泄出来。

牧尘将人送进医院后,鬼使神差地,竟托一发小查了施暴者信息。

他本以为那人是想谋财,又或者和顾知夏有什么恩怨,不曾想对她拳脚相加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人竟是她的生身父亲。

男人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沉声问,“你还查到了什么?”

“顾知夏这位父亲倒是个狠人,不仅好赌成性,性情也十分暴虐,前些年没少对她拳打脚踢,其中好几次还闹到过警局。这也就罢了,他甚至还想把她卖给一个糟老头子还赌债。像这样的人,还真是活久见。好在经此一遭,这人渣怕是要在里头踩好些年的缝纫机。”

牧尘脸色越来越冷,沉默良久之后,薄唇动了动,“给里面的人打声招呼,让他吃些苦头。”

“吃多少苦头,这度可难把握。”

“不闹出人命就成。”

“这好办。”发小笑着应了声,几秒后,又琢磨出些不寻常来,“我说三哥,你何时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

掐断电话,牧尘似乎倦极,他将自己往真皮沙发上一靠,缓缓闭上双眼。

只是,他一闭眼,脑海中又不受控制浮现出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来。

暗夜下,那张脸布满鲜血,明明狼狈到极点,她的眼里却浸着倔强和坚韧,亮得让人为之心颤。

......

顾知夏在医院休养了好些时日,除了吃就是睡,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

经此一遭,她似乎将一切都看淡,爱情,亲情,事业,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

网络上的那些流言蜚语,顾知夏也不再关注。

左右不过是些翻来覆去的嘲讽、咒骂和羞辱,比起顾强对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文字罢了。

不过,顾知夏还是从小谢口中得知,已经有人为她澄清,并拿出了证据,证明之前网络上的流言皆是他人杜撰,抹黑她的负面新闻也已经尽数被压了下来。

“这回公司公关算是超常发挥了。”小谢笑着将剥好的橘子递至顾知夏面前。

顾知夏接过橘子,掰开一瓣放入口中,微微皱了皱眉。

经纪公司的公关能力究竟如何,顾知夏很清楚。

当初那流言已经铺天盖地,公司即便想出手,怕是也无能为力。

能够在短短几日之内扭转舆论风向,恐怕只有季驰御可以做到。

顾知夏又很快将这一猜测摁下,季驰御做事情一向干净利落,做人更是冷静克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血,他又怎会为了她而如此大费周章。

更何况,他已经和他人订婚,更不可能插手她的事。

罢了,不想了。

反正过不了多久,这一切都会和她无关。

当薛姐得知顾知夏要离开公司,脸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