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夏噗嗤一笑，好半天才止住笑，“好啦好啦，不打扰你上班了，我先挂了。”

男人似乎真有要事，很快便收线。

只是，顾知夏不知道的是，牧尘其实并未去公司，而是去了牧氏旗下的私立医院。

在他面前，是国内外最权威的专家，而他此时的神情格外的凝重，“从目前的检查报告和症状来看，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男人闻言，手指一点一点收紧，良久之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沉声问，“我之后会怎样？”

“您可能会出现头痛，偏瘫，失语，视力缺损等症状......”

牧尘默不作声地听着，越听越心凉。有的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是，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衰败，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还有多少时间？”

“这个......”医生犹豫了几秒，缓缓道，“也许一年，也许半年，也许......随时。”

牧尘忽的低笑出声，良久才苦涩牵了牵唇，“似乎比我预想的也要糟糕一些。”

待到手下人将专家送走，牧尘红着眼眶看向一旁李秘书，一字一顿道，“不要告诉她。”

第85章 顾知夏，我该拿你怎么办？

李秘书闻言，喉头像是被什么生生哽住，他沉默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开口道，“牧总放心，我一定会守住您的秘密。”

男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他转眸望向窗外，透过落地窗，他可以看到不远处紫藤花架上，紫藤花开得正热闹。

牧尘脑海中不由想起不久之前， 自己在A师大第一教学楼下等顾知夏的情景，那里的紫藤花架更大，花架上的紫藤花开得更好。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视线从那花架上收回，低低开口问，“李贺，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李秘书将头压得低低，思索了许久，终究没有寻到答案。

男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苦涩地笑了笑，“挺难的，是不是？”

“其实，一年前，是生是死，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现在，我却改变主意了，我想活，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老板，我......”

男人笑着打断他，沉声道，“我知道，这个愿望恐怕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可是，他放不下，放不下顾知夏。

若是他死了，顾知夏会如何？

顾知夏对他的心意，即便他再怎么迟钝，也能清楚地感觉得到。若是他死在她最爱他的这一年，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男人用力地闭了闭眼，心口痛意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顾知夏，我该拿你怎么办？

就在这时，男人手机震动了一下。牧尘滑开手机屏幕，垂眸睨了眼对话框中的信息。

“中午回来吃饭不？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鱼，刺都为你理好了。”末了，还在信息后加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男人紧盯着屏幕上那一行醒目的字，心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一点一点狠狠拽紧。

他犹豫了几秒，终究冷漠地回了一句，“不了。”

收到信息的时候，顾知夏正在厨房理菜，听到手机响动，她忙不迭将手中水汽擦干，从一旁拿过手机。

只是，当她看到牧尘回信的时候，眸光不由一暗。

以前，牧尘无论有多忙，都会回来吃午饭的，更何况今日还是周六。

“什么事儿这么忙，难道午饭也来不及吃？”顾知夏不满地皱了皱眉。

牧尘不回来，顾知夏只简单炒了两个小菜，便将午饭给打发了。

她本想着牧尘忙碌了一天，晚上弄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