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旁边的旅馆里,张民田蹲在门口抽烟,一妻子则是还在缝制张国栋的装敛衣,是件黑色带着铜钱币花纹的棉服。
张民田看着妻子缝一下揉一下眼睛,有些难过地说,“别缝了,都说公安局那边尸检完后,给换了别的衣服……”
“那不一样,得让国栋穿得暖暖和和的……”
白娟抹了眼角的泪,又缝了几针,抬起头失神地看着窗外,“当初,他说要来这边做生意,我就知道不对劲……所有的人都劝他别来,以免触景生情,想起那些不快的事情,可是他坚持要来。”
“我就知道,他是来找程颜青的,回了家里,他梦里喊的都是程颜青……”
白娟并不恨程颜青,可是张国栋就算是罪大恶极,也该交给法院审判,而不是被程颜青枪毙。
张民田抽一口烟,叹息一声,“行了,别缝了……人都死了,说不定尸体都臭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儿子?”
“他自己选的路,我能说什么,当初老家给他介绍媳妇,多漂亮的都不要,只惦记着程颜青,现在为了这个女人送了命,我还能说他什么?”
张民田痛不欲生,早知道他来送死,当初就不该让他出门,绑也得绑在他老家。
正这时有敲门声传来,张民田以为是服务员,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打着花领带的男人,张民田问,“你找谁?”
“我是张国栋的律师,明天,我会替他辩护……”
“他都死了,不需要律师,明天法庭审判结束,埋了了事,律师同志您也别麻烦了。”
张民田有些心灰意冷,一旁的白娟也沉默不语,身为父母,他们说什么也只是平添痛苦。
那个律师却说,“你们的儿子的确犯了法,但罪不致死……绑架罪最多也就是判十五年,我们打官司,可以帮你们俩争取到一点养老费用。”
张民田心里清楚,这事情闹大,对他们老张家一点好处都没有,他现在宁愿让儿子早点安息。
那个律师从包里拿出一份诉状,“这是我控告程颜青过度防卫,造成张国栋死亡的材料,这中间,还有程颜青几次算计张国栋的事情……”
两个老人家一听,神色一怔,程颜青怎么还算计自家儿子了?
那个律师说,“之间,两家正常竞争销售海鲜,程颜青布了一道局,让张国栋上钩偷换海鲜,之后,张国栋就被法院起诉,差点坐牢……”
“后来,程颜青给张国栋两千多棵果树,张国栋种好之后,不料却是落得个花落果花,一无所有。”
律师方唯说着,留心看着张父张母的反应,现在,他就是要让两个老人家痛不欲生,挑起他们跟程颜青算账的决心。
“可是这些国栋都没跟我们说,他说,他在这边过的很好……”
白娟说完,方唯看着白娟说,“原本,张国栋和程颜青就是男女朋友,结果后来程颜青移情别恋喜欢上陆今安,这才让国栋没有了退路……”
方唯受人委托,查清楚张国栋和程颜青之间的恩怨,顺便,把这个官司打赢。
方唯这段时间找人收集资料,正好遇到张国栋以前的小弟,他这才拿到了大量的证据,这些证据可证明,程颜青就是故意引诱,让张国栋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这些话,让张父张母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们以为,自己儿子作孽,这怎么还有这么一层秘密?
方唯郑重其事地对张父张母说,“知子莫若父母,你们应该了解张国栋的性格,他平时虽然有点浑,但绝对是那种狠心之人……我推测,当时张国栋威胁程颜青,程颜青开枪,这些事情都是程颜青一口杜撰。”
“不……律师先生,您越说我越糊涂了,难道不是国栋非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