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瞄一眼，陆今安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陆今安担心奶奶伤感，笑说，“都过去的事情，别提了，再说那几天，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陆奶奶想到那些年，陆今安吃不饱，穿不暖，常常穿着露脚趾的鞋在地里干活，冻得乌青乌青，他从地里回来，她就用大袄子包住他的脚在怀里捂着。

陆奶奶哽咽说，“那时候，我总怕他长不大……担心我走了，剩下他会被苛待死。”

“大过年的，奶奶不哭啊……”

“让奶奶说吧，难得她提起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们都想听。”

程颜青根本不避讳过年，她只是想听奶奶说说过去的事情，解开她心间的心结。

陆奶奶继续说，“那时候今安学习挺好，我的意思是想让今安读完初中，可是王丽秀非说是家里困难，让今安挣工分。”

程颜青从来没听陆今安诉过苦，如今听到这些，也是心疼不已。

陆奶奶继续说，“有一次，今安去帮人挖窑洞，窑洞塌了，今安被砸断手臂，狠心的王丽秀怎么都不肯带他去医院……当时，我跪着求了几个街坊，他们帮着凑钱，这才让今安得到医治，说起这事，至今我感激那个几邻居。”

程颜青抱了抱奶奶，轻轻地揉着她的手臂，“奶奶，别难过了，日子都好了，现在苦尽甘来。”

“对，我本来就是想说这个事，今安遇到你后，不仅得到你的关心呵护，你们一家人都很好……一大家子相亲相爱，到比他真正的亲人还要亲几分。”

老太太心间一直有块大石，现在总算放下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她走了以后，陆今安没有人关心呵护，一个人孤苦伶仃。

程颜青抱着奶奶撒娇，“我也很幸福，得到了奶奶和今安的呵护，你们都是很好的人……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永远相亲相爱。”

“好，那我们喝一杯。”

陆奶奶端起自己酿制的米酒，跟程颜青和陆今安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