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文华竟然把家里的家务做好,不会因为太忙耽误家务。高进民却依旧不满,无端挑剔,每天几乎都在找茬。

斐文华经常想起程颜青跟她说的话,女人想做事很难,想做成大事更难,要有恒心,也要有毅力。

斐文华想找丈夫谈谈,可是高进民都以运输队太忙为由拒绝,这天,高进民在家里休息。

两人本来说好要去大学看看高峰,岂料高峰捎话回来,说是要跟同学一起去望海市旅游。

高进民也没找到别的理由出去,在家里准备做午饭。

斐文华让他打个下手,结果他把一颗白菜洗成碎末,斐文华只开玩笑说,“你跟白菜有仇啊,好端端的大白菜被你蹂躏成什么样了?”

“既然你这么能干,你怎么不全干完,让我在这洗什么菜?”

高进民把菜甩到盆里,脸色阴沉的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斐文华没想吵,只是温和说,“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

“你是够乐呵的,大厦剪彩全体都有,就单单没有通知我,你什么意思?”

“咱们家人都没有叫,因为开业有讲究,有心的人肯定会包红包,我不想让大家破费!”

斐文华正解释,高进民就提高声音,指着斐文华的脸说,“有我在,你恐怕是不方便吧,大厦经理是男的,财务也是男的,真不知道过去你在供销社干什么了,怎么身边认识的可靠朋友全是男人?”

斐文华愣住了,这不是找茬吗?

斐文华知道高进民心里不平衡,但她还不愿意揭他的伤疤,于是耐心说,“进民,男人做管理人员比较容易服众,以前我在供销社做管理,就是吃了性别的亏……幸亏那时候管的手下全是女人,不然真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矛盾。”

“我也是男人,你怎么不让我去管理?我在运输队做了这么多年,难道不如他们?”

高进民说来说去终究是绕到自己身上,他等着斐文华来请他做经理,斐文华有些惊讶,“当初是你爸说,让咱们家保留一个铁饭碗,我下海的时候,你也百般阻拦……”

高进民顿时恼羞成怒,“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谁说昨天说的话就一定会正确?”

斐文华不想跟他吵,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股东会议,斐文华放下手里的家务,“要不咱们中午出去吃吧,新开了一家小馆,面条才五毛钱一碗,很好吃。”

“你现在是大老板,想吃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我是没钱,一个月四十五块钱的工资,不够你吃几顿面条的……”

高进民阴阳怪气,斐文华知道他心里有气,也没有再吵,“利民,下午我还有会,你自己吃一口,我们晚上回来好好聊聊。”

斐文华前脚出门,后脚高利民就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清到了地上,他大吵大嚷,“都是程颜青,如果不是她我们家里怎么会成这样?高虹跟人跑了,你又抛头露面做那些事情……”

斐文华暗叹,幸亏当初自己听了程颜青走出来,要不然一辈子要看他的脸色。

如果两个人工资加起来不过百,那才是可怕。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难不成大事小事都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