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绝不会背下这口黑锅。”
话到此,他用力闭了闭眼:“晟儿身亡的消息诸位应该也知道了吧?”
“朕的人在现场发现了螣蛇之息,他的皇储指环也失踪了。”
点到为止,言下之意所有人都听得懂
我不知道你祁镜从哪儿得来的这枚螣蛇指环,从而认定祁煊的死与皇室有关,但我最疼爱的儿子也死了,我的人还好巧不巧在他死亡的现场逮到了螣蛇家族动手的证据。细说起来,晟儿的死与祁煊当年的死有异曲同工之处,你要不再好好想想这件事背后最大的受益人,TA才是真正的凶手。
国会大厅静了下来,气氛不似之前的剑拔弩张。
应元帅瞧了一眼面带冷色的姬芜,再看看神色未有多大变化的祁镜,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这件事的确处处透露着蹊跷,要不大家还是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一说,我们一起听听,说不定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免得中了有心之人的奸计。”
话说的体面,他的心里却在破口大骂。
姬青沅、祁煊、棠溪晟,一个个都是图腾家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现在一个中了金乌诅咒,两个死透了,怎么看姬芜都是损失最小的人,棠溪灏就差指着姬芜的鼻子骂‘操纵一切的人是你’了。
他根本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但图腾家族的盟约打破,饕餮和螣蛇两个最强盛的家族与棠溪皇室反目成仇,应龙家族也会被迫卷入这场纷争,再无安宁之日。
当年玉露星被屠的事情,先皇欺负麒麟家族日薄西山,又不敢得罪如日中天的螣蛇家族,打着说和的旗号,让玉老元帅息事宁人。
玉老元帅迫于形势将打落的牙齿或血吞,多年来耿耿于怀,估计就等着螣蛇家族和棠溪皇室打起来,好出一口恶气,根本不可能出来当和事佬。
至于凤元帅,她向来沉得住气,在这种场合甚少发表意见,火没有烧到凤凰家族的头上,她不可能出来掺和怎么算都算不清楚的这笔烂账。
换成二十年前,白泽家族还未覆灭之时,诸位元帅如果产生了矛盾,云元帅便会站出来摆事实讲道理缓和气氛,应元帅大可以当个吃瓜群众。
可今时不同往日,脾气最好的白泽元帅死了,没人安抚螣蛇和饕餮这些暴脾气,永曜皇哪里吃得消两人同时发难?
要他说,真是作茧自缚。
活该喽!
等等等等,不能看笑话,得先把场面控制住,否则日后哪还有他看人热闹的好日子?
应元帅脸都快笑僵了,但愣是没一个人理他,直到一直安静坐着的玉冠群忽然开口,“当年,煊哥是死在我怀中的。”
与她寂然哀婉的气质不同,她的声音如雨落甘泉的空谷幽音,泠泠渺渺,让人不自觉侧耳倾听。
玉冠群在永曜皇指出有人捣鬼的当口突然提起祁煊,再加上祁镜元帅毫不动容的态度,三位旁观的元帅都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果不其然,玉冠群看向永曜皇,一字一句清晰道:“他在玉露星的异化区里遭人暗算,我在异化区外久久等不到他,冒险进入其中,在遍地灰烬中找到了身受重伤的他,当时他的手臂上也有一道金乌诅咒。”
“我想救他,可他的伤势太过严重,意识也彻底模糊,只来得及将这枚螣蛇指环和另一件东西交给我,就被金乌诅咒吞噬而死。”